朝中权力均衡,自古便是帝王心中最紧急之事。
“陛下,事已至此,若陛下在此时采纳丁御史所请,则必须严惩丁御史,不然如何向朝野高低交代?董丞相在朝中本就势大,若再经此一事,则朝中再也无人能制衡他!史弥远擅权之事,陛下应当不会忘吧?
丁大全私行带兵包抄宰相府当然是行动莽撞,但事已至此,若本身不罢董槐之相,那么,对于宰相被人擅自调兵勒迫之事,则必定要给朝野高低一个交代。
朝中呈现第二个史弥远,这绝对是赵昀心中最忌讳的事情。
“既是他丁大全请我来的,我便去。我倒要看看,他丁大全如何结束?”
“吁“赵蛟长长呼出一口气,脸上的神采渐渐果断,终究提笔写了起来。
丁韦的反应也不比他爹爹慢半分,两人在一刹时都消逝得无影无踪。
丁大全不敢接着往下想,目睹着大理寺越来越近,丁大全只能压下脚步,越走越慢。
赵昀本只是宋宁宗的一个远房堂侄,史弥远派郑清之找到他,将他选入宫中,封为沂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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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昀却仍然迟迟没有提笔,目光望着桌上的奏章,略眼板滞,明显心中仍然没法下这个决计。
一帮大头兵们顿时都如同长了四长腿的马普通,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如此一来,则董槐的权势独大,再也无人能制。
董槐望着面前的大理寺,没有分开,却反而向着大理寺迈去。
丁大全在朝中的根底,远不能与董槐相提并论,若起用他……
“这个丁大全,胆量也未免太大了吧?朕还没有给他下旨,他就敢去缉捕当朝宰相?他眼里另有没有我这个天子啊?”
一边跑一边都还在想,我的妈呀,这到底是如何回事啊?我们不是奉旨拿董丞相去大理寺问话吗?为何却要逃命?莫非是假传圣旨,擅自调兵缉捕当朝宰相?这打趣开大了吧?
赵昀闻言,神采大变。
在宰相府拿董槐,丁大全能够不消圣旨,仅凭御史台牒便将董槐拿下。一则是董槐并不狐疑有他,二则丁大满是奉旨拿人,董槐便是“犯人“,丁大全也没有需求将圣旨交给“犯人”验看。
此番听那董宋臣之言,本身先动手为强,一边给官家上奏本请罪,一边假传圣旨传董槐去大理寺问话,这是不是过分于莽撞了一些?算算时候,官家的圣旨应当到了,现在却并无讯息,莫非官家……
“好个丁大全,竟然敢假传圣旨勒迫当朝宰相。此等没法无天的奸佞小人,如果不严加惩办,朝廷的严肃安在?朝纲安在?国纪安在?”
想到这一点,董槐顿时怒发冲冠。
赵昀在桌案前坐下,董宋臣赶紧上前,给他备好文房四宝。
阎贵妃坐在床沿边上,卢允升,另有方才从瑞国公主那边返来的董宋臣,都悄悄地站在中间,不敢言语。
眼看已到了大理寺门前,圣旨仍然没有下达,丁大全的双腿有些微微发颤,竟再也迈不开步子了。
宋宁宗过后,史弥远结合杨皇后策动宫廷政变,立赵昀为帝。
对于史弥远,赵昀可谓又爱又恨。
大宋不杀士大夫,但毫不是说士大夫便能够杀人放火,起兵造反,也不问罪杀头。只是说不杀上书言事者,而普通的文官,也极少因为职务事情而被正法。
“不过,他既是敢如此行事,也是自寻死路。我恰好借此机遇将丁大全其及朋友的奸佞一网打尽,让朝廷气象为之一新,奸佞小人再无安身之地。如此一来,很多政治鼎新也能够推行。”
丁大全这是唱哪出戏啊?
直到丁氏父子的身影消逝,刘林才反应过来,顿时在心中将丁氏父子的祖宗十八代全数问候了一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