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跑一边都还在想,我的妈呀,这到底是如何回事啊?我们不是奉旨拿董丞相去大理寺问话吗?为何却要逃命?莫非是假传圣旨,擅自调兵缉捕当朝宰相?这打趣开大了吧?
半晌,董宋臣再次进言道:“陛下,此事件早做定夺,迟则生变啊。”
赵昀却仍然迟迟没有提笔,目光望着桌上的奏章,略眼板滞,明显心中仍然没法下这个决计。
丁大全不敢接着往下想,目睹着大理寺越来越近,丁大全只能压下脚步,越走越慢。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将刘林等一干兵将惊得膛目结舌。
丁大全挟持着董槐直奔大理寺而去,出了北关以后,间隔大理寺已近在天涯。
“好个丁大全,竟然敢假传圣旨勒迫当朝宰相。此等没法无天的奸佞小人,如果不严加惩办,朝廷的严肃安在?朝纲安在?国纪安在?”
大宋不杀士大夫,但毫不是说士大夫便能够杀人放火,起兵造反,也不问罪杀头。只是说不杀上书言事者,而普通的文官,也极少因为职务事情而被正法。
丁大全私行带兵包抄宰相府当然是行动莽撞,但事已至此,若本身不罢董槐之相,那么,对于宰相被人擅自调兵勒迫之事,则必定要给朝野高低一个交代。
直到丁氏父子的身影消逝,刘林才反应过来,顿时在心中将丁氏父子的祖宗十八代全数问候了一个遍。
赵昀本只是宋宁宗的一个远房堂侄,史弥远派郑清之找到他,将他选入宫中,封为沂王。
目睹面前产生的这统统,董槐也给愣住了。
丁大全在朝中的根底,远不能与董槐相提并论,若起用他……
假传圣旨,起兵包抄宰相府,勒迫宰相……大宋可向来没有产生过如许的事情。
“程元凤、蔡抗可暂轮日当笔,军国重务,商讨奏闻。”
“吁“赵蛟长长呼出一口气,脸上的神采渐渐果断,终究提笔写了起来。
“我董槐虽被他勒迫至此,却并不是一桩好事,实是上天送给我的机遇,我还需借此一扫朝廷奸佞。”
“这个丁大全,胆量也未免太大了吧?朕还没有给他下旨,他就敢去缉捕当朝宰相?他眼里另有没有我这个天子啊?”
福兮祸所藏,祸兮福所依!
丁大全这是唱哪出戏啊?
可到了大理寺,没有圣旨给大理寺卿过目,如何将董槐移交给大理寺?假传圣旨,勒迫当朝宰相……恐怕大理寺卿立时便要令人将他丁大全拿下。
“陛下“董宋臣不敢再置身事外,开口说道:“丁御史私行调兵包抄宰相府,勒迫宰相,这当然有错。然事出有因,丁御史见宰相董槐有图谋不轨之意,事发俄然,情势危急,只恐迟则生变,不得不事急从权,一边向官家禀明,一边调兵采纳行动,这也是对陛下的一片忠心啊。”
眼看已到了大理寺门前,圣旨仍然没有下达,丁大全的双腿有些微微发颤,竟再也迈不开步子了。
如此一来,则董槐的权势独大,再也无人能制。
比明朝那种动不动就拉去杀头,天然是要好上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