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衫老者俄然问道,中间提出四弊,那依你之见,若那边理呢?
我说你觉得天下人都如你普浅显气?
中年男人道,愿闻其详。
徐若男侧脸一笑,如何,你想约我?
出得门来,徐若男这才道,这男人身份不普通啊。我说贩子当中,也有怪杰,倒也不希奇。
我呆呆站在原地,看着她背影而去。短短两日,见了两面,这徐若男时而娇宛,时而凶暴,有些让人捉摸不透,真是谜一样的女子啊。
我正要回到坐位,中年男人道,这位小兄弟,路见不平仗义互助,甚合我意,若肯赏光,无妨过来一叙。我指了指徐若男,说了句抱愧,才子有约。那中年男人呵呵一笑,冲徐若男招手。
我不屑道,这茶到你肚子里,才算是暴殄天珍。
倒是那微胖黑衣男人,临行之前,还打量了徐若男几眼。
我见时候不早,也起家告别。
卢姓儒生如有所思,中年男人道,李公子能心系百姓,实乃大明幸事,黄某受教了。男人从怀中取出一纸折扇,跟店家索要了笔墨,在扇面上写了四个字:至刚易折。递给李村歌,道,仓猝一见,毕竟一别,这把折扇赠与李公子,留作记念。
我心中狂喜,道:不见不散。
儒衫老者叫了碗筷,又打一角酒,为世人斟满。中年男人道,鄙人姓黄,不知几位如何称呼?我们几人互报了姓名,中年男人又道,听这位李公子谈及科考,必是插抄本年春闱的贡生了。
李村歌笑道,鄙人虽家道贫寒,却也不是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之人,从十四岁起,便游历天下,尝过塞外风沙,也品过江南美景,若论治国之道,鄙人倒也大胆群情几句。
这一男人约四五十岁,渊渟岳峙,脸上一副不怒自威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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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村歌一番话侃侃而谈,掷地有声,那中年男人听得颇当真。他看了儒衫老者一眼,卢先生乃天下大儒,不知意下如何?儒衫老者微点头,这位李公子所言极是,只是事理大师都懂,真正落地实施,却困难重重啊。
李村歌闻言,连冲这一桌拱手道,方才李某口放傲慢之言,先生见怪了。中年男人饶有兴趣看着他,说不如过来共饮一杯?李村歌沉吟半晌,道,鄙人还在当值,实不该此。
我见天气不早,一起之上哼着小曲,回到江湖司。张幼谦正躺在一张安乐椅上,手里端着一个茶壶,乐得清闲,看到我来,讶道,哟呵,我看你满面红光,脚步轻浮,诚恳交代,是不是去秦淮河上消耗去了?
李村歌正容道,正因如此,鄙人才发愤为官,做实事、实做事,不求贵显诸侯,但求造福一方啊。
我心说若你情愿,我每日请你也无不成,不过碍于此话有些轻浮,没说出口。目睹要别离,心中有些不舍,因而道,后日便是花神节,不知徐女人有无时候?
张幼谦点头晃脑道,至俗则至雅,俗到极致便是雅,跟你这类人谈雅俗,无异于牛操琴。
我没好气的走畴昔,一把夺过茶壶,咕咚咕咚喝了起来。张幼谦喊道,说你俗你还不信,你可知这壶茶,乃本年新出的碧潭飘雪,你如豪饮,实在是暴殄天珍啊。
徐若男倒也风雅,起家过来,安然落座。一旁黑衣男人看到徐若男,目露警戒之色,满身防备,中年男人喝止一声,那人又半眯眼睛,不再说话。
中年男人同桌的另有两人,一人身穿黑衣,身形微胖,半眯着眼,如同睡着,身上却披发着伤害的气味,我能感到到此人身上真元颠簸,心料此人看似人畜有害,实则是一内家妙手,只是与平常江湖人比拟,却少了一丝匪气。另一人是一名儒衫老者,髯毛微白,嘴角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