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在拌嘴时,江南急仓促走了出去,道,出大事了。
儒衫老者叫了碗筷,又打一角酒,为世人斟满。中年男人道,鄙人姓黄,不知几位如何称呼?我们几人互报了姓名,中年男人又道,听这位李公子谈及科考,必是插抄本年春闱的贡生了。
出得门来,徐若男这才道,这男人身份不普通啊。我说贩子当中,也有怪杰,倒也不希奇。
儒衫老者俄然问道,中间提出四弊,那依你之见,若那边理呢?
李村歌闻言,连冲这一桌拱手道,方才李某口放傲慢之言,先生见怪了。中年男人饶有兴趣看着他,说不如过来共饮一杯?李村歌沉吟半晌,道,鄙人还在当值,实不该此。
这一男人约四五十岁,渊渟岳峙,脸上一副不怒自威神采。
中年男人同桌的另有两人,一人身穿黑衣,身形微胖,半眯着眼,如同睡着,身上却披发着伤害的气味,我能感到到此人身上真元颠簸,心料此人看似人畜有害,实则是一内家妙手,只是与平常江湖人比拟,却少了一丝匪气。另一人是一名儒衫老者,髯毛微白,嘴角带着笑意。
徐若男倒也风雅,起家过来,安然落座。一旁黑衣男人看到徐若男,目露警戒之色,满身防备,中年男人喝止一声,那人又半眯眼睛,不再说话。
李村歌道,贤人有云,君子远庖厨,不该处置这类贱差,不过糊口所迫,真是忸捏。中年男人却道,好男儿志在千里,豪杰不问出处,听李公子志存高远,我甚感兴趣,却不知中间对治国一道有何观点?
我心说若你情愿,我每日请你也无不成,不过碍于此话有些轻浮,没说出口。目睹要别离,心中有些不舍,因而道,后日便是花神节,不知徐女人有无时候?
李村歌笑道,鄙人虽家道贫寒,却也不是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之人,从十四岁起,便游历天下,尝过塞外风沙,也品过江南美景,若论治国之道,鄙人倒也大胆群情几句。
倒是那微胖黑衣男人,临行之前,还打量了徐若男几眼。
张幼谦点头晃脑道,至俗则至雅,俗到极致便是雅,跟你这类人谈雅俗,无异于牛操琴。
李村歌一番话侃侃而谈,掷地有声,那中年男人听得颇当真。他看了儒衫老者一眼,卢先生乃天下大儒,不知意下如何?儒衫老者微点头,这位李公子所言极是,只是事理大师都懂,真正落地实施,却困难重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