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是情愿的。
“你不是要抓我吗,来抓啊,我是定国侯嫡子,用我的命换曾祖父的,我的命更值钱!”
老侯爷眼里流着泪,脸上暴露一个笑来,还带着一抹欣喜,“这么说就对了,男儿大丈夫,碰到威胁要先放狠话,再打筹议。你给祖父记牢了啊。”
拍出一掌犹嫌不敷解气,眼底戾气丛生,“来人,给本王血洗定国侯府!”
左倾颜的银针快速落在老侯爷头顶重穴。
老侯爷顿觉眼眶热意奔涌。
“你个狗贼,快放开我曾祖父!”
在他身后,祁烬揽着目光孔殷的左倾颜点足落地。
感遭到体力的快速流失,叶轻督见被数十个黑衣人围攻的袁野也已经精疲力竭,脚步踉跄,一个错身,身上就多了好几道血淋淋刀口。
锵!
手心的暖意像一团火光,更像黑夜中一盏明灯,照亮她乌黑绝望的前路。
齐王这一掌用了实足的力道,老侯爷只觉五内翻涌,内脏剧痛难当。
但是这些年来,师父极少提及师门中人,更未曾说过,他另有甚么师兄。
左倾颜感遭到肩膀上传来的力道和他掌心的温度。
她红唇紧抿,神采凝肃,好像她倾尽尽力挽回的,是一条素不了解的生命。
“师兄?”叶轻剑眉微挑,他何曾有过甚么师兄。
一语未尽,却见银芒微闪。
“本身命都快没了,还想管别人。”杨兴泰冷冽的调侃声响起,“本侯实在不肯与天下归一结仇,以是,今晚只能送你去见阎王了。”
一道凌厉的剑光奔驰而来。
“姑姑!!”
老侯爷,部属总算没有孤负您的信赖……
她接过银针,冰冷的手还在颤栗,就被祁烬的掌心用力包住。
握着银针的手也终究不再颤抖。
“我不管,我不准你伤害我曾祖父,不然的话,我必然会杀了你,亲手杀了你!”
但是,她毕竟是这偌大的定国侯府最后的支柱。
祁烬就站在她身边,不知不觉,将她柔弱薄弱的身子揽得更紧了些。
“祖父......我要去看祖父!”
不知不觉间,已是老泪纵横。
“这个脏了不能用。”祁烬比她快一步捡起针匣,将没有落地沾灰的银针一一拔出,递到她手里。
左郝岩被浑身是血的袁野和一众暗卫死死护在身下,闻声左倾颜的声音,他从速从人堆里爬出来,稚嫩的童声带着浓厚的哭音。
一起看着火伴的尸身稠浊着鲜血倒地,他们一个个心中战意盎然,皆是恨不得将这帮狗杂碎戳成血洞穴。
齐王捂着血流不止的腹部,面色狰狞。
左倾颜闻声左郝岩的声音,身子顿时晃了晃。
黑衣人被侯府暗卫和御林军围了起来,停下了凶悍的守势。
嘴巴却下认识骂道,“你个臭小子说甚么大话,你的命能有曾祖父矜贵?”
定睛一看,开阳的身影快如鬼怪,一剑破空,径直斩向杨兴泰。
天枢掠来,一把扶住他,却发明他玄色的后衣衿尽是黏稠的触感。
“叶世子!你没事吧!”
“老侯爷!!”
“老侯爷在这。”
在定国侯府门外与她猝不及防地相遇,他才晓得她是如何历经艰苦赶回侯府,再想到叶轻收回的信烟,他的心底猛地往下沉。
现在的他,全部黑衣都被鲜血渗入,握剑的手早已抖得将近拿不住剑。
尾随他们而来的另有一大群御林军和双目赤红的侯府暗卫,他们簇拥而至,与杀红了眼的黑衣人快速缠斗在一起。
一时候,刀光剑影,血气翻飞。
话落,一个个提剑逢人就杀。
“老侯爷!”
砰一声倒地不起。
她肩上的任务,不答应她怯懦,更不答应她躲在任何人身后止步不前。
腹间一阵剧痛,齐王瞠目欲裂,抬手就是一掌送出。
他拉着她走到老侯爷身边,只见老侯爷倒在地上双目紧闭,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