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捂着血流不止的腹部,面色狰狞。
锵!
“实在可惜,如果再过几年,你说不定能赶上你师兄的。”
一语未尽,却见银芒微闪。
祁烬就站在她身边,不知不觉,将她柔弱薄弱的身子揽得更紧了些。
在他身后,祁烬揽着目光孔殷的左倾颜点足落地。
“本身命都快没了,还想管别人。”杨兴泰冷冽的调侃声响起,“本侯实在不肯与天下归一结仇,以是,今晚只能送你去见阎王了。”
“老侯爷!!”
“我不管,我不准你伤害我曾祖父,不然的话,我必然会杀了你,亲手杀了你!”
话落,一个个提剑逢人就杀。
终究,比及了大蜜斯!
“你不是要抓我吗,来抓啊,我是定国侯嫡子,用我的命换曾祖父的,我的命更值钱!”
跟着他大半辈子,对他极其体味的袁野听得这话,瞳孔骤缩。
但是这些年来,师父极少提及师门中人,更未曾说过,他另有甚么师兄。
左郝岩瞥见老侯爷被齐王钳制,从袁野身上挣扎着要下来。
“叶世子!你没事吧!”
她的内心惊骇仿佛褪去了一些。
见袁野的眼睛缓缓阖上,左郝岩放声大哭。
“这个脏了不能用。”祁烬比她快一步捡起针匣,将没有落地沾灰的银针一一拔出,递到她手里。
嘴巴却下认识骂道,“你个臭小子说甚么大话,你的命能有曾祖父矜贵?”
喉间腥甜之下,一口血径直喷出。
与杨兴泰缠斗在一起的叶重伤势也不轻,惊见老侯爷倒地的刹时分了神,又被杨兴泰长刀砍中后背。
不知不觉间,已是老泪纵横。
她肩上的任务,不答应她怯懦,更不答应她躲在任何人身后止步不前。
左倾颜远远看到老侯爷的身影,内心的不安仿佛要将她淹没。
“师兄?”叶轻剑眉微挑,他何曾有过甚么师兄。
左郝岩隔着横尸各处的院子,听了他的教诲当真地点头,“我晓得了曾祖——”
他拉着她走到老侯爷身边,只见老侯爷倒在地上双目紧闭,奄奄一息。
一起走进侯府,公然瞥见满地的鲜血和倒下的奴婢。
左倾颜感遭到肩膀上传来的力道和他掌心的温度。
“祖父......我要去看祖父!”
左郝岩被浑身是血的袁野和一众暗卫死死护在身下,闻声左倾颜的声音,他从速从人堆里爬出来,稚嫩的童声带着浓厚的哭音。
叶轻面色惨白,没有答复天枢的话,而是将目光落到那道窈窕的倩影上。
老侯爷,部属总算没有孤负您的信赖……
“你莫非不晓得你师兄就是……”
手心的暖意像一团火光,更像黑夜中一盏明灯,照亮她乌黑绝望的前路。
“老侯爷在这。”
在定国侯府门外与她猝不及防地相遇,他才晓得她是如何历经艰苦赶回侯府,再想到叶轻收回的信烟,他的心底猛地往下沉。
一道凌厉的剑光奔驰而来。
六岁的孩童哭声宏亮,响彻德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