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五万安凌军前有狼后有虎,腹背受敌,难逃毁灭的厄运。”
杨伶如此,如何对得起定国侯,如何对得起皇上对她的宽宏和恩情!?
统统的线索都到笛莫尘断了个洁净。
“主子,京都急报,西秦十万雄师压境,皇上急召您回京。”
祁烬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晓得她脸皮子薄,倒也没再勉强。
“恰好定国侯受伤后交了兵权,皇上又下旨召杨伶将军回京,安凌军军权落到副将殷帮手中。西秦军打过来的时候,安凌军军心不稳,几近成了一盘散沙,被打得连连溃败,毫无还手之力!”
“翌日,忠勇侯亲率八万江南驻军,加上杨伶麾下五万安凌军,总计十三万雄师屯兵卞云关,与不费吹灰之力突破燕云关的西秦十万雄师正式开战,我的探子送出战报的时候,战事焦灼,两军势均力敌,尚未分出胜负。”
开阳又将一封加了蜡印的密信交给祁烬,“别的,玉衡的亲笔密信也到了。”
“我倒感觉,叶大将军所言不虚。”
“父皇急召本殿回京,不过是担忧齐王败北,西秦顺势东进,殃及其他城池,心中不安罢了。”
左倾颜哭泣骂了两声,俏脸上糊满了本身的鼻涕眼泪,气得直顿脚,愤怒地伸手猛捶他的肩膀。
见她又哭又笑的模样,祁烬叹了口气,将她的脸按进怀里,“擦吧擦吧,让你擦个够。”
左倾颜却抓起他的手臂,蹭了他一袖湿印子。
天子召祁烬回京,更是因为现在西秦和齐王开战,东陵大乱,四分五裂已成定势。
西境边城第一关隘是燕云关,燕云关以下,另有一个易守难攻的卞云关,而离卞云关比来的,是齐王地点的江南良城。
众将领听他们这么一说,倒也感觉言之有理,目光中多了一份豁然,原有的义愤填膺也随之消逝。
回到房间,叶轻,萧桡和刘煜衡早已坐在里头,边军、神策军的一众校尉也都齐聚一堂,见祁烬过来,纷繁起家施礼。
还没等他们想明白,祁烬的声音再次传来。
好不轻易理清了来龙去脉,可非论裴成还是她父亲,皆已是多年杳无音信。
见萧桡和一众将领沉默,祁烬方道,“据我所知,现下西秦已经攻破燕云关,直逼良城而去。”
“定国侯夫人杨伶当众斩杀传旨的公公,扣押殷正将军及其亲随,带领五万安凌军投诚齐王,得其父忠勇侯力荐,持续担负安凌军主帅。”
世人惊诧间,陶绪忍不住问,“那安凌军呢?莫非已经......”
难怪此次北境生乱,药王谷能撑得住这两波瘟疫和战乱的轮番耗损。
左倾颜莫名地有些心疼他,“你是怨他的吧,若不是他为了故交的妻儿故布疑阵,你和你母亲本不消在宫里受那么多苦。”
也便是说,西秦入侵,起首遭殃的,定是占有江南的齐王和忠勇侯。
左倾颜跟在他身后,督见满屋子的人,悄悄摆脱了他的大掌。
左倾颜感觉,若不是祁烬一向攥着她的手心,赐与她支撑的力量,她现在定要崩溃大哭一场。
这回开口的,竟是祁烬,“杨伶将军,实乃巾帼不让须眉。”
本来,这统统都要归功于裴成留下的前朝宝藏。
“好……我信你。”泪水仍然禁止不住,越落越多,祁烬发明底子拭不尽,忍不住拧眉。
……
祁烬寂然接口,“没错。杨伶在临危之际,为保下五万将士,不吝亲手毁去本身平生忠名。她宁肯在本身身上烙下投敌叛国的污点印记,也不肯让五万安凌军枉死燕云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