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房里仅剩他们几人,左倾颜没再拘礼,坐到了他身边。
房中氛围刹时呆滞。
萧桡考虑了一下问道,“殿下这是不想让人往天陵那边传动静?”
萧桡强忍着心中突然涌起的彭湃和热意,抑声道,“烬王殿下是筹算撕毁媾和和谈,趁着他们此次元气大伤,灭了北戎?”
刘煜衡内心倒是暗衬,这烬王殿下,该不会也想学齐王吧?
他的手指沾了茶水,径直点在舆图边角上的位置。
祁烬摇了点头,眼底冷锐敛去,只余一派风轻云淡。
见祁烬迟迟没有对西秦王表态,叶轻也是眼眸微眯,掠过一抹深锐,“烬王殿下有话无妨直说。”
回应他们的是一声嗤笑。
祁烬神采冷戾,“没错。一旦发明形迹可疑之人,十足抓起来严加鞠问,如有人蓄意挑事,立斩不待!”
“不是我,是你们。”
几人还未反应过来,就听他道,“本殿在阳城另有五万私军,若三位应下此事,不过一月,他们便能进驻北境。”
他胸口的伤势非常严峻,又不慎染了瘟疫,所幸得笛谷主及时抢救,才堪堪保住一条性命,躺了一个月,这几日才气勉强下地,三个月内要想带兵上疆场,几近是不成能的。
祁烬转头拉住左倾颜的手,冷戾的口气褪去,“过来坐吧,别一向站着。”
皇上急召,除非烬王有得当的来由,不然,迟延回京的光阴,定是要惹怒龙颜的。
“是,主子!”开阳寂然领命,回身拜别。
萧桡也是直点头,“是啊殿下,固然北戎三位丁壮皇子两死一伤,也折损了几员大将,元气大伤,但是要想直捣王都,这五万人未免太儿戏了些。”
他神采凛然,满目肃杀之气,“如此,集天时天时人和的良机,本殿岂能错过!”
听了这话,刘煜衡忍不住诘问,“莫非,殿下还不筹算回京?”
“能顺利签上的,那才叫和谈。并且自古以来,也只要势均力敌的两边,才有和谈的需求。”
叶轻垂着眼,纤长的睫毛在他脸上留下浓墨重彩的黑影,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案上的舆图,慢条斯理开口,“以是你迟迟不回天陵,是想趁黑袍带着使团进京时,突袭北戎?”
三人瞳孔骤缩。
面对他俄然抛出的疑问,几人面面相觑。
“而上一次,又因朝中众臣反对,父皇连下三道圣旨,本殿迫于无法只能回京,却不料,取了北戎太子首级,仍未能浇灭他们的狼子野心!”
祁烬似笑非笑,目光落到桌案上的东陵舆图之上。
祁烬对着身后的开阳寂然叮咛道,“传令下去,马上封闭嘉北关,从这一刻开端,没有本殿的允准,不准北境任何人分开嘉北关南下,再让七星台的人轮番暗中盯着,连一只苍蝇,都不准放过。”
“本殿意在此地,不知三位将军,可愿化吾手中利剑,剑指北戎,破而后立,创不世之功?”
祁烬的声音叫人辨不清喜怒真假,“本殿如果走了,北戎国师若恼本殿言而无信,怒而忏悔,那北境,岂不是又要堕入战乱当中?”
叶轻毫无不测看着被祁烬三言两语教唆得热血沸腾的两人,都雅的桃花眼微翻,正想打个呵欠,却恰好撞进劈面的左倾颜眼中。
“现下与北戎媾和期近,北戎国师不是说了,另有一个月,才气筹办好媾和的一应事件,与本殿一同进京。”
萧桡和刘煜衡呼吸几近刹时呆滞,差点忍不住骂娘。
萧桡和刘煜衡相视一眼,皆从相互眼中看到了炽热和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