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叶轻表情不虞,刘煜衡绕开了话题,“若真有十万雄师,何尝不成一试。”
萧桡和刘煜衡皆是面色焦心看向祁烬,但是祁烬自始至终神采如常,仿佛叶轻应与不该,他都感觉无所谓。
见叶轻回身快步走到案前,左倾颜朝他微微一笑,“路虽难走了些,可现在是隆冬,不怕大雪封山,如果时候掌控恰当,或许,还能与正面打击的神策军呈合围之势,前后夹攻北戎。”
当真是好极!
而叶轻的反应,仿佛也有点奇特。
说这话的口气虽冷,倒显得夷易近人很多。萧桡和刘煜衡相视一眼,不由开端猜想叶轻和烬王的干系。
叶轻蓦地回顾,盯着她温馨自如的脸,虽未开口,可一双通俗的眼眸模糊颤抖。
祁烬的目光扫向其他两人,“你们呢?”
蜉蝣军的这些动静,大嫂应当或多或少都有发觉,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叶轻脚步一顿,只听身后女子轻柔的声音传来。
祁烬还未开口,就听叶轻道,“我倒感觉倾颜的主张可行。现在西秦倾力攻打齐王,海内必定兵力空虚。如果能速战持久拿下北戎,说不定还能从北戎西岭杀进西秦,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不过,这都是后话。”
见他留步,左倾颜看向房间几人轻声道,“实在,叶世子所虑,亦是我所忧。”
公然!
叶轻脸颊一热,垂眸掩去一丝心虚,随即昂首朗声道,“不过,我可不是担忧你的安危。”
“仅此罢了!”
祁烬仿佛看破叶轻的心机,嗤道,“犯不着用这类眼神看着我,这事,天权和开阳他们都不晓得。”
她曾听师父说过,这条路他走过很多次,还在荒无火食的高山陡壁处,寻到很多希世罕见的药草。
他的眼神从幽怨到震惊,只在半晌之间。
叶轻猛地抬眼,“你竟让师父替你养私军!?”
玉衡写给他的密信,她也看了,自从得知杨伶率五万安凌军转投齐王,左兆熙和玉衡就连夜带着藏在燕云山中的蜉蝣军往深山密林躲去。
万一祁衡和皇后破罐子破摔,再加上一个虎视眈眈几欲置他于死地的黑袍,阳城的这五万雄师,就是他的最背工段。
“殿下,让我二哥手里的五万蜉蝣军参战吧。”
只不过,眼下他的“倚仗”,仿佛不如何乐意呢。
“祁衡此人气度局促,到处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兵部尚书秦征又是他的岳丈,我可听大哥说了,秦征手中攥着十万骁骑军,皆是不弱于神策军的精兵强将,并且就驻扎在天陵郊野。”
世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到叶轻脸上。
见祁烬沉默不语,她干脆坐回他身边劝道。
“若世子是担忧五万私军入北戎后,殿下身在天陵这个龙潭虎穴中无所倚仗,倾颜倒有一策,不知叶世子可愿多留半晌?”
七星台中他熟谙的人多了去了,祁烬这么说,清楚就是不想叫他猜到!
这两人看着针尖对麦芒,更于两军阵前毫不避讳地为一个女子势成水火。
叶轻反应极快地诘问,“那杨伶可知这支私军的存在?”
她定定看着祁烬的眼睛,“你将私军养在阳城,除却阳城繁华和你师父的启事,莫非不是因为阳城去往天陵快马只需一日吗?”
刘煜衡扶着桌案咬牙艰巨站起,凛声道,“部属,愿去!”
此言一出,几人皆是不解,特别是萧桡。
只见他缓缓闭了闭眼,抬眼时已敛去眸底的愤怒,温润如玉的脸波澜不惊,撇开脸漠声道,“我可不去。”
“叶世子。”左倾颜俄然开口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