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欢畅了,嗯?”祁烬靠近她,将她眼底的哀伤瞧个清楚。
“可他毕竟是你二哥。”
左倾颜被他逗得笑意盈盈,圈着他的脖子问,“那你是承诺让蜉蝣军参战了?”
左倾颜发起让蜉蝣军参战,绕道峻峭的燕云山直袭北戎西岭,获得叶轻几人的认同。
......
亵裤,长衫,腰带,各种玩具摆件,应有尽有,每一件都沾满了猩红的血渍。
祁烬倒是笑了,“趁黑袍进京突袭北戎,确切非叶轻不成,不过嘛……”
“并且,蜉蝣军之前一向都是我大哥看着的,减员以后也持续了之前的风格和练习体例,毫不会给神策军拖后腿的。”
祁烬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总算叫她放心了些。
他们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只见殷正的头颅在银光下飞落坠地,滚落到营帐门帘中间,在地上留下一道骇人的血痕。
“西秦和齐王杀个你死我活,我管不了,也没需求管。实在是你们多虑了,有七星台的人在,即便是祁衡狗急跳墙,我也能脱身保命。”
“嗯?”
祁烬掌心贴着她的手背,“他好不轻易保住一条性命,在西境脱胎换骨,现在就让他上疆场,太快了些。”
左倾颜晓得他有话要说,从善如流留了下来。
左倾颜却郑然打断了他,“左家男儿,何曾害怕过疆场?”
说着,就想从他身上找出那封密信。
杨伶长年戍守北境,皮肤呈小麦色,豪气逼人的眉眼之下,一双眼瞳在俘虏营满帐刑具的烘托下,冰冷得如同一对琉璃珠子,流露着肃杀气味,仿佛能够看破统统。
就算他再如何心有成算,也得有合适的履行人选。
“你看,玉衡在信上不也说了,左兆熙现在已经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再也不是之前阿谁只会斗鸡玩乐的纨绔后辈了。”
而胸有抱负,文武双全又相互知根知底的叶轻,无疑就是贰心中最称手的那把利剑!
“本来……你不筹算带我归去?”
“所谓并肩而立,也并非只是影形不离,我有我善于的范畴,这药王谷现在需求我,我便留下,哪日我忍不住了,我回天陵找你便是。”
就算左兆熙是个猪脑筋,这些光阴也该长进了。
左倾颜看着他,强忍着泪意道,“是我叫你担忧了。我自重生以来,步步谨慎,到处谨慎,恐怕重蹈复辙,落空嫡亲至爱,你的顾虑我比谁都懂。”
身边的几个殷家庶子瞳孔地动,温热带着腥气的鲜血刹时洒满面庞。
“莫非不是?”
感受他捁在腰间的手一紧,左倾颜快速生硬身子,不敢乱动。
“现在东陵大乱,这药王谷反而是灯下黑,你留在这里,我才气放心。”
她仰开端,破涕而笑,“这但是你说的,食言的是小狗。”
祁烬的眸子漾过一抹柔光,“此次,你就留在药王谷吧。”
他默了默,“能够让蜉蝣军绕后合围,再加三万阳城私军,为神策军押后。”
现下派人传信西境,时候上也还来得及。
大抵是从她落入云溪手里的时候,就想着要将她留在药王谷了吧。
他这才忍俊不由,将人揽进怀中,“好,是我胡言乱语,你可要替我保密,毫不能让大舅兄晓得。”
最显眼处,殷家几个庶子旁支被捆在木桩上,面如土色排成一列,红色的亵衣皆是血迹斑斑。
“但是……”
“你的决定,也没有错。”她闷声开口,听得出喉间浓浓的沙哑。
祁烬的声音嘶哑如同一股暖流,缓缓渗进她微凉的心底。
“左倾颜,在我眼里,你深谋远虑,刚毅勇敢,已经是这人间最好的女子。”
他说过,他最大的倚仗,在北境。
这一次,他是真的吓到了。
“只不过,疆场总有风险,他还未经血战,这第一场战,就是如此艰巨,我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