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怔然抬眸,看着俄然间靠得这么近的人,诚笃地说道,“确切有些惊骇。”
见她抿着唇忧心忡忡,祁烬松下眉眼,揉了揉她的脑袋,终究没再逗弄她,“放心吧,我晓得分寸。”
本来搭在膝上的双手微微一僵,加上屋内闷热,祁烬清俊的面庞浮出些许霞色。
茶盏碎了一地。
她两弯烟眉似蹙非蹙,双颊边上的刘海被水气打湿,紧贴着因热气而泛红的脸庞,一袭素浅云纱长裳包裹着曼妙的身姿,配上乌黑腰带,似极了天上贪玩落凡的仙子。
祁烬冷睨了他一眼,对左倾颜道,“老侯爷给你的暗卫既不顶用,就还归去吧,我让天枢安排几个妙手给你。”
左倾颜说完回身,才发明祁烬臭着脸,目露戾色,只差没在小笛大夫背上瞪穿一个洞来。
“你要做甚么!”左倾颜忍不住上前拉住他,呐呐开口,“我说真的,别打动行事。”
“祁皓他是活腻了吧。”
提及这个,左倾颜还真感觉有些委曲。
祁烬垂下眼睑,收敛了眸中的动情之色,他的小丫头,永久都这么不经逗。
还未接过手祁烬面色已经黑沉了下来。
案上青铜镜旁,还搁置着零零散散的璎珞项圈,在傍晚温和的烛火中熠熠生辉。
如果让她得知了那一夜的本相,还不得吓得缩进乌龟壳里再也不睬他。
“祁烬!”她退开一步,愤怒瞪着他。
“送过来的时候费事您用木盒替我包好。毕竟那东西实在有些伤害。”
这还是他第一次走进女子的内室。本来慌乱烦躁的心垂垂定下来,凝神扫了四周一眼。
左倾颜见他神采不对,赶紧开口,“受了我那一箭,他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并且,我还借机将谭仲庭拉到我们这边。虫草那边固然出了点不测,不过我刚也已经保住她性命。你……你千万不要打动。”
此事,还是等他虏获了才子芳心,再好好解释一番吧。
“这好说,好说。那鄙人先告别了。”小笛大夫作了一揖,脚步轻巧地拜别。
“我快好了,你再坐会儿。”
还记得那夜,她团着金鸾色的云锦薄被,玉手用力攥紧镶金绣软枕,面色潮红,香汗淋漓......
“如何了?”见她神采有异,祁烬眸色一厉。
祁烬被她逗得勾唇,缓缓靠近她的脸,“本殿可甚么都没说,倒是你,这小脑袋瓜里在胡思乱想些甚么,嗯?”
得了包管,她点头道,“那你本身谨慎点。”
她未说是谁,祁烬已然满目霜寒给出了答案。
“没、没事。”祁烬眼神慌乱,喉间溢出的嗓音带了一丝非常的沙哑。
这时候,他到底在想些甚么?!
祁烬寒声道,“当年齐王为祁皓请封世子,我正幸亏一旁伺墨,父皇拟旨赐封世子时,将这把流云弓赐给了祁皓。”
橘橙色的轻纱帐幔,绣着清秀美人的屏风,妆案上摆放着精美的金饰匣。匣子上镶嵌着各色宝石,一看便是宫中御赐的珍品。
“好。”
“你又胡说八道些甚么!”
很快,他听到出水的声响,不一会儿,里间的门被推开,氤氲的热气从里间悄悄溢出,左倾颜披垂着长发走出来。
“你受伤了?”
她这才将本日所遇娓娓道来。
“是。”左倾颜眼里也漾出怒意,“我已经晓得是谁了,你随我来。”
左倾颜诧然之间却想起假山里阿谁叫人脸红心跳的吻,好不轻易褪去热意的神采突然泛红。
祁烬眼里寒霜未褪,反是杀意满盈,绷紧下颚寒声问,“人是冲着你来的?”
“砰”!
她调皮的翻了个白眼,施施然行了个礼,“臣女谨遵教诲,恭送三殿下。”
“林诩风!”
他退下以后,祁烬不悦道,“御下之术,需得奖惩清楚才是。”
“天枢,入夜前让开阳过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