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不觉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明天但是被吓到了?”
“这好说,好说。那鄙人先告别了。”小笛大夫作了一揖,脚步轻巧地拜别。
闻言,带着热烫的手指悄悄刮了下她的鼻尖,“该你的!”
如果让她得知了那一夜的本相,还不得吓得缩进乌龟壳里再也不睬他。
他意味深长的眸光落到她娇俏的面庞之上,黑漆漆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亮光。
“林诩风!”
“可齐王府与我昔日无怨克日无仇,他想要我性命,只能是受人教唆。”
左倾颜神采一正,走进里间翻找半晌,才拎着那把精美的长弓和箭囊来到他身前。
祁烬寒声道,“当年齐王为祁皓请封世子,我正幸亏一旁伺墨,父皇拟旨赐封世子时,将这把流云弓赐给了祁皓。”
他还觉得她从京兆府领了巨额银票的事泄漏了动静,这才被人惦记上。竟然是有人蓄谋想要她的命?!
“砰”!
她假装甚么都没看到,抬脚朝主屋走去。
“送过来的时候费事您用木盒替我包好。毕竟那东西实在有些伤害。”
“没、没事。”祁烬眼神慌乱,喉间溢出的嗓音带了一丝非常的沙哑。
她清楚只是想买些药材顺道把银子领了,是路上赶上丧事又恰逢河道集市人多,才改了山道……
祁烬冷睨了他一眼,对左倾颜道,“老侯爷给你的暗卫既不顶用,就还归去吧,我让天枢安排几个妙手给你。”
祁烬忍不住扬唇,在她脑袋上敲了一记,“我走了。”
“天枢,入夜前让开阳过来见我。”
左倾颜诧然之间却想起假山里阿谁叫人脸红心跳的吻,好不轻易褪去热意的神采突然泛红。
凛羽面色骤热,咚地跪到地上,“是部属的错,部属一时粗心,领着蜜斯走了山道,才会给了刺客可乘之机,让蜜斯深陷险境,请大蜜斯惩罚!”
案上青铜镜旁,还搁置着零零散散的璎珞项圈,在傍晚温和的烛火中熠熠生辉。
他从瓷器脆裂声中蓦地醒过神来,心猿意马的画面骤而散去。
“祁皓他是活腻了吧。”
“祁烬!”她退开一步,愤怒瞪着他。
左倾颜本欲回绝,似是想起了甚么,眸色暖和了下来,笑道,“我会好好考虑的,方才说的东西,也请小笛大夫操心替我寻来。”
左倾颜见他神采不对,赶紧开口,“受了我那一箭,他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并且,我还借机将谭仲庭拉到我们这边。虫草那边固然出了点不测,不过我刚也已经保住她性命。你……你千万不要打动。”
里间传来衣裳褪下的窸窣声,接连而来的另有水瓢碰撞浴桶的轻响。
小笛大夫神采一喜,干脆道,“没题目,我这就归去就给你找来。”
“你要做甚么!”左倾颜忍不住上前拉住他,呐呐开口,“我说真的,别打动行事。”
莫非,连那丧事也?
“你又胡说八道些甚么!”
她这才将本日所遇娓娓道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走进女子的内室。本来慌乱烦躁的心垂垂定下来,凝神扫了四周一眼。
“看来你也认得此弓。”
左倾颜轻咳了声,“你先归去包扎伤口换身衣裳吧,虫草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等她好了再罚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