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凶神恶煞的黑甲卫手中刀剑寒光奕奕,惊得房中婢女失声尖叫。
齐王妃既心疼又难受,吃紧看向岑奉,“太医,您快给皓儿瞧瞧。”
“王妃,水在这儿!”
折腾过这轮,祁皓额头盗汗直冒,脸上也惨无人色。
“砰”!
“昨夜亥时,刺客中箭从椒房殿殿顶摔下,御林军世人搜捕了一夜都没找到人。我鞠问了西宫门的保卫,才晓得齐王府的马车曾在亥时私行离宫。”
“就是昨夜!昨夜亥时臣本在眷棠宫,是齐王妃孔殷火燎求到贵妃娘娘跟前,说世子病危刻不容缓,臣这才随她来了齐王府,王妃出宫走的就是西宫门,我当时也在车里!”
齐王妃突然一惊,咬下舌尖,强打起精力瞪他,“你想干甚么?!”
齐王妃急得将近喘不过气来,胸口狠恶起伏,连日来心力交瘁让她的身子怠倦不堪。
“母妃……”
他与齐王妃酬酢了几句,执起药箱本欲辞职,寝室的门却被俄然踹开!
“左倾颜……左倾颜……”
“王妃!?”岑奉顿时慌了。
半夜时分,在齐王妃不眠不休的照顾下,祁皓总算是退了烧。
“那你见到齐王世子的时候,他病情如何?”
岑奉回想着昨夜的各种,越想越感觉就是这么回事。
“你们的确是血口喷人!”
齐王妃觉得他醒来,猛地站起家,却发明他颤抖的唇只喊出了一个名字。
门外,祁烬一身白袍清冽如山涧冬雪,徐行跨门而入,带来满室霜寒。
目之所及,齐王府侍卫统领被五花大绑卸了兵器。
“是、是左……”祁皓的声音终究传了过来。
齐王妃寂然式微的眼神骤而重现朝气。
“水……”祁皓低喃,只觉心口钝痛不已,开口说了一个字,呼吸却越来越短促。
“仿佛是左甚么颜……”
祁皓疼得有力开口,胡乱点头,待按到极近肺的一处,锋利疼痛让他猛地嘶喊出声。
她忧愁的端倪微缓,正欲开口遣人走一趟定国侯府将左倾颜请来,督见外头乌黑的天,到嘴的话咽了归去。
“岑奉!”齐王妃厉声怒喝,“皓儿不是刺客!”
“晧儿!”
咳嗽牵涉到伤处,又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王婶慎言,本殿彻夜前来是奉父皇之命搜捕行刺皇后的刺客。”他将手上的明黄圣旨扬了扬,侧首瞥了榻上的祁皓一眼。
“你说黑甲卫闯进齐王府就是造反?敢问王婶的意义,是将齐王叔当作了天子,还是将本身当作了中宫之主?”
“是!三殿下!”
“这……莫非是皓儿的心上人?”
齐王妃擒着泪水为他拭去额际汗水,就听岑奉道,“世子拔箭时伤了肺,所幸常日身材健旺,规复得极快,总算是挺过来了。”
祁皓视界一片恍惚,直到看清齐王妃忧愁肥胖的面庞,昏涨的脑筋垂垂复苏过来。
“晧儿毫不是刺客!”
老嬷嬷心领神会,“奴婢明日代王妃走一趟定国侯府。”
他泛红的脸垂垂规复常色,口中却喃喃低语,似堕入梦境当中。
祁皓下认识抬手想要禁止,这一动又拉扯到左胸的伤口,顿时疼得他两眼发黑。
齐王妃还在强撑着身子嘶声回嘴,“岑太医莫要被他乱了心神,皓儿清楚是前日受的箭伤……箭是府医替他拔的!不信你们大能够传府医来问话……”
齐王妃震惊不已,想起祁皓常日里不近女色,这还是第一次提及女子的闺名,并且是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