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定国侯府死了人,我堂堂正正递了状纸,京兆尹府谭大人也当众接下了,鞠问鞠问毫无疏漏,人证物证俱在,王爷一来就斥责我扰乱公堂疏忽法纪,是何事理?”
齐王唇角半勾收回一声嗤笑,“倒是个伶牙俐齿的。”
“你想说甚么?”他眸中带着极重的威压,稍有怯懦之人都会在他凌厉的视野下瑟瑟颤栗。
惊堂木仓促敲下,京兆府的大门被衙役拉下,府核心观百姓只得悻悻然散场,脸上多少有些意犹未尽。
“拜见王爷!”谭仲廷走到堂前领着世人施礼。
如许瓮中捉鳖的布局毫不会是在左兆熙身故以后才临时设下的。
这医者竟就是揭穿斗鸡场猫腻的多事之人,不但祸害了殷家,还几乎断了齐王府的财路,那恰好一起清算了!
这统统,都是左倾颜害的!
谭仲廷想起那张流云弓,蓦地回过神来。
左倾颜心底猛地一沉,还真让祁烬给猜中了,齐王回京第一个要算账的便是她。
齐王目光成心偶然地扫过殷氏,最后却定格在左倾颜身上,“你就是定国候府嫡长女左倾颜?”
身边的侍卫头领附耳说了几句,齐王眸光更冷。
换言之,左倾颜早已推测她要操纵左兆熙的笨拙给老侯爷致命一击,却任其生长没有禁止,只为了坐实她和殷沛暗害左兆熙的罪名,却不吝赔上亲兄长的一条性命!
领遭到他警告的眼色,谭仲廷回到主位轻咳一声道,“正如王爷所言,先将殷沛,陈义,桂圆押入大牢,其他人等留待写下详确供状后可先行分开,择日再审。退堂!”
俄然明悟。
思及此,谭仲廷的脑仁又突突地疼了起来。
话落走到旁观的席位落坐,不觉得意隧道,“既然还没有结案,那就持续审吧,该下狱的下狱,该回家的回家,切莫挑弄民气,聚众肇事。”
齐王扫了他一眼,多少还是给了他这身官服面子,“先起来吧。”
而把祁皓折腾得不成人形的,不恰是左倾颜这坏丫头吗?
左倾颜眸色安静,涓滴没有因为她的调拨而惭愧,只道,“从他口口声声喊你继母的那刻起,就再也不是我母亲的儿子,更不配做我的兄长。”
“本王早就说过了,你蓄意煽动百姓搅乱公堂,目没法纪,该当严惩。”
齐王。
“王爷有何指教?”左倾颜不慌稳定地等着他的下文。
“你是甚么玩意儿?”齐王寒芒渐深的目光落到他身上,乍一看这少年医者的脸竟有些熟谙,倒是不管如何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左倾颜本日所提证据和证人供词如同一张巨网,每一条皆是指向藏匿在背后的她。
“回禀王爷,恰是臣女。”
他当即俯身叩首,“下官知罪,求王爷恕罪。”
她看向谭仲廷,“本日多谢谭大报酬我二哥讨回公道,倾颜先行告别。”
“既是不平,那就两个一起打。脱手!”
早晓得这坏丫头迟早有一日要捅篓子,没想到,篓子没捅破,倒捅了齐王府这个天大的马蜂窝!
他眸里刹时溢出戏谑的狠厉之色,“来人!把左倾颜拖下去,杖责三十大板!”
“跟姨娘比起来还差得远。”
左倾颜闻言抬眸,俏脸上不怒反笑,“敢问王爷,皇上是委任您兼任大理寺卿之职,还是刑部尚书替职?”
谭仲廷硬着头皮不睬会他语中调侃,将桂圆等人的供词和状纸帐本都递了过来,谨慎翼翼道,“回王爷,此案经查实,确切是条条指向殷小公子,只是殷小公子现在尚未招出幕后主使之人,这才未曾结案。”
因晓得祁皓的身份,她刹时也就猜到了来者的身份。
话落朝齐王和谭仲廷行了一礼。
“王爷!你这怕不是公报私仇吧!”
左倾颜诧然看去,竟是小笛大夫忿忿不高山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