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磨着牙在内心嘀咕，一侧眼，却见祁衡意味深长的目光黏在她身上，一双色欲熏心的桃花眼微微眯起。
殷恬恬自顾不暇，哭得不能自已，听翠微被一起拖行，声音尖厉，句句钻心，只恨不得堵住她的嘴！
刘氏目光戚戚，看着女儿眼里的神采快速暗淡下来，心如死灰，心疼得要命，却只能强打起精力，“皇后娘娘，恬恬一时胡涂，还请娘娘念在她少不更事，赐她一个好归宿。”
“谢皇后娘娘体恤，谢四殿下厚爱！”
“再这么看她，本殿剜了你的眼。”
事已至此，他天然不会再节外生枝，殷尚书嫡长孙女的身份，可比左倾颜有效多了。
这岂不是明着调侃中宫皇后包庇嫡子，厚此薄彼。
“四殿下......我......”她想否定！可事到现在，否定还成心义吗？
“衡儿，随本宫走！”皇后冷冷睇了他一眼，带着祁衡扬长而去。殷氏和刘氏相视一眼，也带着殷恬恬疾步分开。
四皇子也不知何时获咎了烬王殿下，今儿个的事恐怕不能善了。
否定只会让她下半辈子在衡王府过得生不如死！
棠贵妃的声音清冷无垠，“拖下去，马上杖毙。”
“是，谢皇后娘娘明察秋毫。”左倾颜谢了恩，只见棠贵妃的目光落在了翠微身上。
“这倒不难，不过衡儿已有王妃，殷大蜜斯就只能屈居侧妃之位了。”
“说实在的，三哥还很多谢你。”他薄凉的目光扫过面色发白的殷恬恬，意味深长道，“多谢四弟替我处理了这个大费事，前几日你看上的那匹宝马，明日三哥让人送到你府上，当是谢礼了。”
皇后沉下脸来，“你在胡说甚么！”
“母后，四弟秽乱宫闱，闹得人尽皆知，您不会想就这么算了吧？”
祁衡只得跪着挪动膝盖来到祁烬跟前，接过圣旨，他一跃而起，用力拂去膝上的灰尘，咬牙道，“三哥，你好得很！”
左倾颜淡然看着殷恬恬半死不活的模样，想起翠微最后的话，将怒意隐于眼底。
皇后凤目隐去不甘，领着世人跪迎圣旨。
皇后沉默看着，凤袍当中指甲盖刺入掌心，模糊颤抖。口口声声说，摒挡后宫是皇后之责，现在，却当着她的面发落尚书府的婢女，这个上马威，来得猝不及防！
身后蒋嬷嬷凛声答，“就是这个贱婢。”
“母妃经验得是，春夜寒露重，母妃不宜吹风，不如早些回宫。”对着棠贵妃，他的语气里多了一抹显而易见的亲和。
这么看来，那人救走了她，还把她吃干抹净后却跑了。脑海里不由闪现一张皑皑涧上雪的冷俊面庞，心肝一阵狂跳。
祁衡一双桃花眼黏在她身上，意犹未尽道，“恬恬，清楚是你说要好好服侍本殿，莫非你要忏悔？”
这话实在狠狠打了她中宫之主的脸面，皇后勃然大怒，“你好大的胆量，何时竟轮到你来教本宫端方了！”
纵欲过分面色有些浮肿的祁衡阴沉着脸，不情不肯走了上来，在他狭促的目光中屈膝跪下。
左倾颜攥紧了腰间长鞭，只恨不能一鞭抽到他鄙陋的脸上。
他双手愤然握拳，绷紧下颚说道，“多谢三哥慷慨奉送，今后有机遇，定会更加酬谢！”
殷氏当即狠狠扣了三个响头，“贱妾该死，半个月前殷大蜜斯来府上做客，偶然间看到这块暖玉，甚是喜好。贱妾就自作主张，将她送给殷大蜜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