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何人不首要。”晚笑冷冷道:“倒是夫人身份高贵,怎会于此处同一个宫女谈及一些与身份不符合之事?”
“不是。”九歌点头:“我是要他为了天下放弃我。”
“你猜?”古乔背着双手闲逛在池边,对着九歌一脸光辉。
九歌愣愣地看着她半晌,才木木道:“你怎会在此?”
晚笑的呈现让九歌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古乔更是猜疑地看她:
“那你又为何要留于昭宫?徒增公子烦恼。倘若不为威胁公子,古乔实在想不出一个公道的说辞来解释女人前后不一的举止。”说着古乔忍不住瞧一眼九歌:“还是女人感觉昭王比重华更值得拜托?”
晚笑一愣,转而轻声道:“公子客气,是晚笑失礼了。”
“慢着。”古乔俄然拦住九歌:“女人何必欲擒故纵,公子对女人一心一意,倘若女人情愿,古乔不介怀让出夫人名分甘居女人之下。”
九歌闻言心中一惊,面上倒是淡淡道:“夫人怕是曲解了,九歌与公子之间的情分早已不再,名分之事更是无从提及。”
九歌闻言一愣,转而又淡淡笑道:“恭喜公子和夫人,终究得偿所愿。”
“好久不见。”古乔笑着走近九歌,眼角眉梢间满是埋没不住的喜气。
“我?”九歌看一眼晚笑,也不坦白:“公子抱负太大,九歌跟从不了。”
“勤公子进宫了?”
“有何不成?”晚笑好笑地看向古乔:“你没听九歌说么,人家对你夫君并无半点交谊,你喜好算甚么回事?”
“得偿所愿?”古乔扬眉看向九歌:“公子的志愿女人莫非不晓得?”
晚笑被九歌的话给怔住了,呆呆地看着她半晌:“你想让他为你放弃天下?”
晚笑似是一愣,转而讪讪道:“你看出来了?”
“你是何人?”
九歌愣愣地看向重华,并未伸手去接。
“这还用看么?”九歌忍不住笑道:“晚笑女人对重华可谓用心良苦,当初九歌误闯良玉阁时女人怕就已经以心相许了吧。”
九歌一怔,欲要推却,重华却已站直身子转向古乔:
重华看她一眼,也不说话,只是转向古乔:“时候不早了,夫人可聊完了?”
“你胡说。”古乔一指晚笑:“我与夫君伉俪情深,怎容你一介奴婢一再置喙。”说罢,抬拳就要过来。
“言不由衷?”古乔刹时来了脾气:“我美意美意想迎九歌入府,那里言不由衷了?”
“停止。”淡淡的一声传来,重华垂垂走近。
古乔意味深长地看一眼九歌:“没错,我们此次是来递国书的,不日即将归勤。”
重华默沉默看着九歌,很久方转向晚笑:“让女人见笑了。”
“没错。”晚笑倒也坦诚:“晚笑是倾慕于公子重华,何如落花成心流水无情,晚笑虽故意靠近,却得不到公子涓滴垂顾,倒是女人你,为何将心许之,又将人弃之?”
“是。”古乔温婉地欠了欠身子:“本来想与九歌好好聊聊,未曾想俄然冒出了这么个女人,言语间不乏冲犯,故而古乔一时失礼了。”
只是地宫中的二公子,冰樽中的玄玉,那张熟谙而陌生的脸,固然素昧平生,可九歌却等候昭王能对他留有一丝余地。
古乔见重华如此,也不好多说甚么,只是悄悄地站于一侧。
九歌无语地瞥她一眼:“晚笑女人又何必讽刺九歌,怕是女人的心儿早跟着公子重华飞走了吧。”
“国书已递上,夫人如果无事便随重华回府吧。”
“荣辱与共能够,但只能是九歌一人。”九歌淡淡地看一眼晚笑:“没有新来后到,嫡庶尊卑,不肯相濡以沫,那便相忘于江湖。”
“为何跟从不了?”晚笑似是不解道:“既然相爱,不就是荣辱与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