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妙目游转,双手叉腰,“听不懂人话吗?某恰是何必来哉!”
妇人撇嘴,“你不是要见那死鬼刘扶云吗?他死了,此次可不是假死,是真的死翘翘了。”
黑衣人微微抱拳,似笑非笑,“刘大人,某有礼了!请吧!”
后者则稳如盘石,待弯刀近前,倏然伸出食指中指,往那弯刀上一戳,“兵器不祥,去!”
“就凭这?”刘大人大惊?”
刘方相在坟头前“咚”的一声跪了下去,一声嚎啕,“爹啊!您这是闹哪样嘛?”
黑衣人置若罔闻,伸右手握住背上的剑柄,“刘大人,某请不动您,可别怪慈悲剑没有礼数哦?”
妇人见其不语,便悲声解释:“他借病去官归乡后,晓得终有一日,定会有人前来找他清理陈帐,便设想假死骗过世人,化名欲与我在此处安渡暮年。可谁晓得,好日子方才过了两月,他就突焦炙症,来不及诊治,便一命呜呼了,只余妾一人,孤苦伶仃于世,呜呜呜……”
妇人不是浅显的妇人,她眨巴眼后,立马不甘逞强,“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您等着,我这就去……”
下一刻她连连苦笑:“中间何必来哉?难不成要妾身先礼后兵吗?”
山鹰望着垂垂远去的慵懒落拓之身影,声音微颤:“据闻大靖第一捉刀吏,凭着一对分筋折骨阴阳指,一柄大象无形慈悲剑,一段存亡不离盘长结,代刀缉犯,以名换钱,号出大理,从无犯遗。”
他眯着一双三角眼,战战兢兢的看着来人。
黑衣人转头看着他,眼中深井无波,“俗话说好人活千年,大人好事做绝,怎能一回籍就等闲死了呢!这有违常理嘛!以是,某就顺手去查了一查,得知两年前,你回籍探亲时,曾去邻县的邻县见了医怪申无谓,还找了一个刚出狱不久的盗墓贼……”
刘方相和妇人:“……”
刘方相:“?”
刘方相扔下嚎啕的妇人,带着狗腿子四脚抹油,溜之大吉。
他语笑晏晏,激得中年妇人一样双手叉腰,瞪眼咬牙切齿一声尖叫:“山鹰,还不快出来,人家不奇怪礼数,那就让他见见兵器吧!”
刘方相望着痛苦的山鹰,又望望那妇人,刚想说话又闭紧了嘴。
刘方相:“……”哼!本来她担忧的不是咱老爹。
妇人:“如何?”
“就是某眼神有点不好,就怕被那千万道金光给闪瞎喽。再说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义之财某实难消受矣!”黑衣人慢条斯理另有点啰嗦的回。
黑衣人:“……”
不知由那边俄然闪出一清癯男人,行动敏捷健旺凶悍如鹰,手持弯刀,一言不发恶狠狠就像黑衣人双腿砍去,其势如割菜普通。
老农:“……!!”
“某又不是神仙,怎能一眼看破?”黑衣人头也不回,冷声持续:“不过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罢了。”
黑衣人笑得春光明丽,“夫人说对喽,恰是何必来哉……”
老农低着头,乖乖随黑衣人往外走,刘方相快速赶过来,阻且前路,敛眉看向老农,“爹,真的是您。”
黑衣人微颌首,“是个明白人!”
妇人:“甚么鬼?”
菜地里有个哈腰在忙活的老农,一边将瓢里的水倾泻出去,一边仿佛在偷偷张望这边动静。
老农:“……”
刘方相:“捉刀,捉刀,代人捉刀,代刀缉犯,懂了!”随即一脸不屑:“不就一捕手吗?貌似还是个编外捕手,你至于像见了鬼似的……”
妇人:“???”
黑衣人朝刘方相萧洒摆手:“某帮你找到了爹,就不消言谢了,也不消再送了。”
黑衣人叹了口气,“看来此次是真的死了,死了好,死了一了百了,那某就好归去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