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上严已然闻声郁旸涎方才与那百姓的对话,便道:“走吧。”
郁旸涎不想承应洛上严莫名其妙的目光,便提步走到窗下,望着沉沉夜幕,问道:“你执意跟我一起分开大梁,为的是甚么?”
郁旸涎本就有抱愧之心,见洛上严如此他便更加惭愧,忙按住道:“够了。”
就在世人看着山火即将突破结界伸展入马陵城之际,俄然有人发明了那道水练,便马上叫道:“快看那是甚么?”
方才还沉浸在惊骇惶恐当中的马陵百姓在见到山火退去以后当即喝彩起来,那冲天的火光垂垂暗淡下去,最后让整座既黎山再度隐没在夜色当中,脚下虽已是焦土,但劫后余生的光荣充足他们为此高呼。
郁旸涎取出那封还未送回的灵书,将彻夜产生的奇特山火一事一并写入了灵书当中。待那手札消逝在灵火中,他只感觉心头积存的沉重苦衷让他有些难以纾解,便只好借助打坐调息临时平复表情。但是当他闭上双眼,面前便呈现了洛上严的模样,耳边也再度想去那些听来含混的言语。
洛上严畴昔从未用过这类口气同郁旸涎说话,固然听来有些陌生,倒是让郁旸涎心头生出一丝欣喜,他的视野现在正落在洛上严另一只垂下的手上,虽被袍袖讳饰,他却也能设想出那只手带血的模样,遂道:“你的外伤也需尽快包扎措置。”
洛上严看着烛光中神采庄严的少年,竟是无法地笑了笑,与郁旸涎道:“民气机变,更何况有些事本就难以预感。比方你我相遇,你身为太虚家弟子,可曾算出你到了大梁会遇见我?会卷入魏廷纷争?会遇见以后的这些事?”
但是一旦想起本技艺中未尽之事,郁旸涎便心生无法,幽幽道:“我此行另有要事,不见得能为洛兄一揭出身之谜,只怕要让洛兄绝望了。”
此时张仪刚好寻来,见他二人如此景象,当即上前扣问道:“这是如何了?”
郁旸涎多时的沉默只让洛上严觉得他体力难支,便让白衣少年完端赖在本身身上,孔殷道:“我这就带你归去。”
“你不怕我再操纵你与大羿封印的关联助我本身办事,乃至能够将你拖累入险境而没法自救?”郁旸涎问道,并未回身相顾。
洛上严分开的脚步声在房门被关上的刹时一并消逝,郁旸涎也就此关上窗扇,回身看着方才洛上严站立的处所,那边似另有着那玄袍少年的气味,那些听来和顺的话语缭绕在他耳畔,心仪之人,不知究竟是何种心仪。
郁旸涎必然不会就此干休,他便问身边的百姓道:“四周可有水源?”
“在桂陵时,你就已经为这个设法有过行动,并且获得了证明,以是你才会在刚才的大火中发起将我的血滴入山溪当中。”洛上严盯着郁旸涎,见白衣少年默许以后,他反而轻松了很多,道,“我本来也不想承认这件事,因为这带来的结果很能够让我将来都不得安宁。我只想安温馨静地把机遇得来的第二次性命走完,并不想卷入太多的纷争当中。”
“你是甚么时候晓得我的血会对那些凶兽有感化的?”洛上严问道。
既黎山下住着很多马陵百姓,此火一发,山下的屋舍便都被燃烧,待郁旸涎和洛上严赶至现场,已有很多人在试图毁灭大火,但是倒是徒劳——山火来势凶悍不说,不管用多少水,火势都没有涓滴减弱,也就是说统统的灭火之行都是无用之功。
那百姓将郁、洛二人引至山溪处,郁旸涎道:“需借洛兄手一用。”
“那还废话甚么?”洛上严浅嗔一句,便带着郁旸涎先行归去堆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