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是北面陇州和南面凤州的界河,自出秦州地界,在陇州和凤州交界的山谷中穿行二百里后,流入凤翔府境内。位于渭水北岸的官道从地理位置上看,应当属于陇州,但因为陇山隔绝的干系,陇州没法直接停止统领,实际上是被秦州和凤翔府两家各管一半,各自派出巡检在路上保持治安。
‘或许真的是祠堂改得。’韩冈想着。
韩冈脸上笑容不改,再次拱手施礼:“韩冈方才莽撞了,惊扰到刘兄,还望恕罪。”
驿站的位置依山傍河,接天连地,江山有龙蛇之相。此地风水甚好,埋下棺木,便能旺家。因此这座合口驿站,败落得像座老坟边的旧祠堂,韩冈却也是一点也不奇特。
“那天然最好,就这么办!”韩冈点头定夺,没给刘仲武反对的机遇。转过来又对刘仲武道:“多谢刘兄分屋与韩某落脚。刘兄大名震秦凤,韩某钦慕已久。相逢便是有缘,今曰偶遇,当醉饮一场方休。”
韩冈将驿券递了畴昔。六寸长、两寸宽的纸条上面,有着他的身份春秋、边幅特性,以及入京的时限,最首要的是一颗鲜红的秦凤经略司官印。驿丞细心验过,点头哈腰请了韩冈进了驿馆。李小六聪明聪明,不待叮咛,牵起两匹马,跟着老兵到院后的马厩中安设。
“韩官人在此,小人坐都没资格坐,何来先入为主的说法。韩官人固然住,小人那里都能拼集。”
见韩冈拿出盖着朱红大印的驿券,老兵的神采顿时恭敬起来。忙入内唤了驿丞出来。七里坪驿站的驿丞约莫四十多岁,圆滚滚的肚子有着宰相的分量,看来驿站中的油水不是普通的充沛。
非论是争房,还是让房,在驿馆里做了二十年的七里坪驿丞都见多了,“两位官人不必谦让,刘官人定下来的屋子分得表里间,等小人将床铺铺上去,各自一间,都能睡得安稳。”
去都城的官道,一程一程的都有定命,驿站的安排便是由此而来。刘仲武不成能说一口气跑个两百里,再在荒郊野埠找户民家歇息。他既然和韩冈都是同一天从秦州解缆,那么在落脚的时候碰上,也是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