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平侯仗着军功赫赫,一向压了赵家一头。荥阳王一来,赵家又得退后。大魏开朝勋贵,赵家只能排第三。
宫中产生的事,瞒不过故意人。二皇子回宫后言语不慎,触怒了永嘉帝。以是,本日才有了几位皇子齐齐呈现在金銮殿里的景象。
陆临目光掠过三皇子李昊的俊脸,脑海中响起了女儿说过的那番话……既不能触怒天子,又要拒了这门婚事。
只是,这等事不能拖下去,免得平常梦多兄弟阋墙,不如快刀斩乱麻。
广平侯自夸天子亲信重臣大魏第一武将,对半路来投奔的荥阳王一向不平气。凭甚么荥阳王能够一举封王?凭甚么荥阳王兵马最强大?凭甚么荥阳王兵戈那么短长?
来了!
这一边,乔阁老也在思忖着天子俄然宣召荥阳王的企图。
工部金尚书和乔阁老很有私交,凑到乔阁老身边低语了几句。乔阁老不动声色,略一点头。
永嘉帝听得心胸大慰,内心的愁闷一扫而空。
隔日大朝会,文武百官齐聚金銮殿。
乔阁老年过五旬,留了一把文官们最喜的美髯,一身儒雅气度。
陆临当年领兵投奔,委实是名将得遇明主。
到厥后,李家举旗自主,建了新朝。李垣做了天子,他这个表弟成了濮阳侯,君臣有别。赵家,也成了李家附庸。
他看荥阳王能扎眼才是怪事!
前朝一亡,四周豪雄揭竿而起。李家能从中脱颖而出,打下了大半江山,可见永嘉帝的短长。更令人称道的,是永嘉帝的礼贤下士和对亲信重臣的正视信赖。
接下来,就要看他的了。
“你这么说,我实在心中有愧。”濮阳侯立即接了话茬:“要说在别人面前,我便自夸几句也不算甚么。在你面前,我何德何能!忸捏忸捏!”
我那两个混账儿子,都相中你家闺女了。
濮阳侯呵呵一声,假惺惺地说道:“提及来,你我也是拐着弯的姻亲,了解数年。应当多靠近一二。”
乔阁老心中闪过连续串的动机,面上半点不露。
陆临心头微热,拱手谢过,也没如何拘泥,坐了永嘉帝的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