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萝是广平侯嫡女,广平侯府和二皇子天然态度反面。
慧安公主是娇纵倨傲,却半点不蠢:“乔家是母后娘家,便是不联婚,也会支撑二弟。倒不如另择王谢闺秀,为二弟添一个有力的妻族。最好是从武将之女当选。”
慧安公主直言不讳,张口就戳中了乔皇后的心窝:“母后这般谨小慎微,不过是怕父皇心中不喜。如许哑忍,也太憋屈了。”
乔皇后略一点头。
慧安公主的重视力顿时被吸引了过来,思忖了半晌,说道:“论家世,乔婉和赵瑜最好。论边幅,孟云萝金灿儿都不错,另有阿谁沈澜,看着也端庄得体。”
乔皇后微微抽了抽嘴角,转移话题:“罢了,不说这些。本日这么多王谢闺秀进宫,以你看,何人能为二皇子妃?”
妃嫔们是不能随便调派太医的。得由皇后下口谕。
乔皇后轻叹一声:“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
乔皇后太阳穴模糊抽痛。
母女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皱起眉头。
“你父皇一颗心早就方向孟贵妃母子。广平侯在军中势盛,是你父皇亲信之臣。梁大将军是禁卫统领,最得你父皇信赖。军中武将,能与广平侯梁大将军对抗的……”
慧安公主脾气刁蛮,暴躁易怒,顿时嘲笑一声:“是是是,母后不乐意听这些,我不说就是了。”
选乔婉做二皇子妃,也不算不好,不过,实在华侈了皇子妃的位置。
金灿儿打动无脑,不堪为皇子妃。沈澜清秀端庄,家世却又略低了一些。
赵瑜是个绣花枕头,心机陋劣。
乔皇后被刺中了把柄,面色丢脸地瞪了慧安公主一眼:“混账!这等话,也是你能说的吗?你已经二十,是大人了。说话如何还像孩童普通,的确是胡言乱语,不知所谓!”
乔皇后略一点头。
当然,得宠的孟贵妃是例外。
乔皇后将这句话默念了数次,耐烦地哄道:“好了,刚才是母后不对,不该怒斥你。你别生母后的气了。”
“只要荥阳王和濮阳侯。”慧安公主麻溜地接过话茬:“濮阳侯是皇祖母的娘家。皇祖母早有将赵瑜许配四皇子的筹算。以是,就只剩下陆家了。”
舞姬就是舞姬,出身卑贱,上不得台面。戋戋一个陆明玉,就让她吓得落荒而逃。还要请太医看诊。
慧安公主一一阐发过后,才惊觉:“咦?这么一比,倒是陆明玉最好。”
当然,世人也略有不敷之处。
说完,慧安公主将头扭到了一边,不肯再理乔皇后。
“实在,母后就是再忍,父皇还不是偏着孟贵妃和大皇子。要我说,倒不如挺直了腰杆,要说甚么说甚么,想做甚么就做甚么,如许才叫痛快。”
乔皇后出身书香世家,自少饱读诗书,赏识爱好的,是端庄高雅的王谢闺秀。毫不是陆明玉这等将门虎女!
也只得如此了。
这倒也是。
慧安公主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胡言乱语,不知所谓,更不识好歹。母后有甚么策画,不必和我说。”
乔皇后:“……”
就在此时,门被悄悄敲了几声,彩兰恭敬的声声响起:“启禀皇后娘娘,昭容娘娘一向喊着气短胸闷头痛,想请太医去瞧一瞧。”
乔皇后:“……”
乔皇后目中闪过一丝鄙夷,淡淡应道:“传本宫的口谕,让太病院派太医去怡华宫,为苏昭容看诊。”
乔阁老是文臣之首,二皇子身为嫡出的皇子,对峙正统的文臣们天然都支撑二皇子。二皇子完善的,是武将的支撑。
“荥阳王领着荥阳军在外兵戈,为大魏交战。我这个做皇后的,在宫中刁难荥阳王独一的爱女。这等事传到你父皇耳中,荥阳王会如何想?你父皇又会如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