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半晌,他终究道:“命令,移都。派人留守离石,行台移往平阳,就河东谷粮。”
“王上,中阳以西呈现了飞蝗!”汉国新任的大司农一脸惶恐的禀奏道。
刘曜回声出列:“儿臣领命!”
获得梁峰承认,在坐诸人无不欣喜。梁府有了新的主母,太守迎娶了王氏之女,非论是哪样,都值得道贺。
攻打大营,是没甚么胜算的。但是骚扰雄师后路,给那些晋军制造混乱,却何尝不成。现在反对东海王的权势仍旧存在,又有翼州的成都王旧部反叛。就算偷袭一把,对方也一定能找到首恶。
此时结婚也是颇花赋税的事情。像王氏、梁氏这等士族,一场婚事,没个百万钱是办不成的。不过现在两地间隔颇远,又有兵祸战乱,恐怕不能大办。纳徵牢固的九种物品备齐以后,再加些宝贵金饰、绢帛就好。
大司农摇了点头:“蝗虫太多,灭之不尽。并且……”他稍稍踌躇了一下,才道,“……并且官方有传言,因为冒然攻打上党,才会天降蝗灾……”
一旁崔稷立即道:“‘拜时’不免仓促。无妨简化些,订婚时纳吉,迎亲时纳徵,也算全了礼数。”
这类抢占地盘的事情,正主不在抢也就抢了,转头安插个温峤那样的世家后辈,让司马腾没法找茬就是。但是如果等司马腾返来,再想脱手就没甚么能够了。这乐平必必要尽快打下了才是。只盼奕延部下的马队,能够出战吧。
之前攻打洛阳时,成都王司马颖就一马抢先,逃了洁净。厥后打长安,河间王司马颙又连夜逃到长白山,至今还未找到人影。这两人不除,司马越又怎能放心?
而上党的局面,也到了迫在眉睫的时候。只为了一点点芥蒂,就冒这么大的风险?梁峰这才算真正晓得了当年父母联婚时的表情。不是不晓得对方和本身分歧适,但是为了家属,为了更大好处,捐躯点爱情自在又算得了甚么?
谁料循环转世一遭,兜兜转转,本身也走上了这条老路。
这也是现在破局的最妙伎俩。只要和太原王氏联婚,梁峰立即能在并州站稳脚根。就算是司马腾,也不成能冒着获咎太原王氏的风险,明目张胆的对他动手。如此一来,就能争夺到贵重的时候,让梁峰部下的地盘进一步安定。
梁峰本就是续娶,新妇又是王氏别枝,而非本家。再加上王汶等人因为战乱避走他乡,再行六礼,实在勉强。用“拜时”简朴不说,还能赶在司马腾回到并州之前完结婚礼,确切是最好的体例。
悄悄抚了抚唇上短髭,司马腾不再胶葛这些军务,独自回到帐中,好生安息去了。
上党府衙中,世人尽皆沉默。打了将近一年的大仗终究落下帷幕,按理说,该当是件功德。但是对于梁峰和上党而言,却不是甚么值得道贺的事情。
这两个月,匈奴的兵力实在已经向司州倾斜。平原郡本就是匈奴左部和南部的驻地,没花多大工夫,就收拢了一郡之地。但是隔壁的河东郡,和更远一些的弘农郡,可就不那么好对于了。
但是梁峰本身却有些意兴阑珊,几句话就敲定一场婚事,实在不是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轻叹一声,他道:“不过如许一来,乐平国剿匪之事,也迟延不得了。”
当时本身的封赏,可就更多了。
也罢,这么长时候都等了,再等几日也无妨。司马腾漂亮道:“转告祁将军,孤在弘农大营等侯御驾。”
“河东乃是产盐之地,若能攻陷,对国朝助益无穷。至于弘农郡的大营……”刘渊冷冷一笑,“打下了长安,东海王天然不会在那边虚掷兵力。河间王和成都王都没抓到,他少不得要防备两人东山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