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曾国藩 > 第五章 马案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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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卑职鄙意,大人无妨再上个折子,要求陛见,听听两宫太后对此事的观点。"曾国藩采取了赵烈文的建议,上折请晋京陛见。同时发函给纪泽,要儿子安排家眷先行南下,不必等他。

寿筵摆过后,两宫太后、皇上在养心殿访问两次。皇上按例沉默,东太后也未开口,两次访问加在一起,西太后统共只问了他十几句话,他最体贴的马新贻被刺事,仅仅只两句。一句:"马新贻这事岂不甚奇?"他摸不透这话的意义,只得含混答道:"这事很奇。"西太后略停一会,又说出一句:"马新贻办事很好。"这句话总算是点到了本色,他从速顺着她的话答复:"他办事战役邃密。"尖起耳朵欲听下文时,没有了,叫他跪安退出。第二天,干脆连马新贻的名字都没提了。西太后只问他何时出发,要他到江南后练兵。

"另有次青,前几天一个平江勇哨官来海军看望畴昔的弟兄们,说次青在关门著书,绝口不谈畴昔的事,仿佛有满腹牢骚。""暮年在长沙、衡州投奔我的朋友,我自傲都没虐待他们,一个个也都还说得畴昔。授文职的,多数在道员以上,授武职的起码也是个游击、参将,不肯仕进的回到家里,也都是财主财主。唯独次青至今向隅,我于他有亏欠。过些日子,我要专门为他上个折子,请朝廷起复。"曾国藩这类出自内心的沉重情感,使彭玉麟深受打动,他感觉氛围太暗淡了点,遂将腔调一转,说:"有一小我倒是越活越萧洒了。""哪一个?"曾国藩从对李元度的歉疚中走出来,生发了几分兴趣。

"雪琴,你两鬓也增了些白发。"彭玉麟比曾国藩小五岁,这几年因国秀病故,世事多艰,表情不畅,身材也大不如昔了。

当年不避艰险、克意进取,以夔、皋、伊尹为表率,欲做一番陶铸世风、复兴天下大业的礼部侍郎,明天位居宰辅、功高震世,却因捻战无功,津案受辱,且体力弱弱,疾病缠身,更兼这十多年来经历了太多的险风恶浪,洞悉了权力顶峰上的排挤虞诈,反而变得越来越谨言慎行,越来越悲观绝望了。他上疏给太后、皇上,说本身右眼久已无光,左眼亦目力昏眵,江南庶政殷繁,若以病躯承乏,将来贻误必多。再四筹思,唯有避位让贤,乞回成命,吁恳圣恩另简贤达,畀以两江重担。目前津案未伏贴,李鸿章到津接篆今后,仍当再留津郡,会同办理,一俟津事奏结,再行请开大学士之缺,用心调度。

"都老了!上月厚庵来江宁,他还不到五十,便弯背了。另有春霆,早几个月大病一场,差点把命都丢了。""春霆害的甚么病?"曾国藩的脑筋里很快闪过二十年前长沙城里,鲍超被锁拿,当街向他求救的景象,想不到那样一个雷打不倒的男人也垮下来了。

刺杀总督,大清朝立国以来,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而被刺的马新贻,又是近世宦海上一个夺目强干的角色。马新贻曾是曾国藩的属员,他对此人有所体味。

相见的氛围竟然这般令人伤感,这是彭玉麟进城之前所没有想到的。渣江的退省庵早已建好,杭州的退省庵也正在筹建中,彭玉麟向来对名誉奇迹看得淡薄,内心的痛苦也就不如曾国藩的深重,谈过几个老朋友的近况后,他转入了正题:"涤丈,马榖山这事,好令人骇怪!""是如许的。"曾国藩点点头,说,"雪琴,你把马榖山被刺那天的详情说说吧!""好。"彭玉麟端起茶杯,悄悄地呷了一口,似有所思地说,"这真是一件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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