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曾国藩 > 九 白云苍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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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如闪电白如霜。

前有探马走前站,

第一船上要干净,

身上腰带紧紧缠。

迟报一刻也无妨。

出队要弱收队强。

每天,南门外操场由塔、罗卖力练习陆师,江面上由彭、杨卖力练习海军。曾国藩再忙,每天也要到操场、江边去看看,训训话。曾国藩又接收戚继光用军歌教诲士卒的经历,用心编了几支浅显易懂的歌,又由精通乐理的郭嵩焘谱成曲,迟早教习。这些歌词七字一句,将行军兵戈安营扎寨等要点都包含了出来。陆勇唱《陆军得胜歌》,水勇唱《海军得胜歌》。几天唱下来,从官到勇,个个都唱得流利、记得烂熟了。每天上操下操路上,湘勇们大声唱着军歌,虽不动听,但合着法度,也还显得整齐、威武,长沙城里的百姓感觉非常新奇。

哨官管兵莫太宽,

斜斜排个一字阵,

不准抽烟并打赌,

平时登陆打百板,

又怕暗中藏火药,

大家尽力各谨慎,

火球都要亲手制,

每日先走二十里,

待他疲了再接仗。

百战百胜驰名声。

件件看清件件说,

第五兵戈不要慌,

不准抢先太拥堵,

与遍赏绿营相反,对湘勇,曾国藩却实施塔齐布所提出的"严加清算"的目标。

船板莫沾半点泥。

看他那路有强将。

生漆皮桶盛火药,

一步一步细心看。

日日守卡夜夜巡。

大家唱熟是秘宝。

后有退步前有进,

遇着岔道探埋伏,

绳索围出三道圈,

你们牢服膺在心。

哨官每夜点一回。

牛皮圈子挂桨桩,

慢的切莫丢在后,

第全军火要整齐,

不成半步走河沿。

亦莫乱放枪和炮。

愿尔兵勇莫学坏。

第二湾船要稀松,

三里以外把个卡,

细心唱我《得胜歌》,

选个探马向前探,

插起竹竿牵绳墙。

传齐夫勇点名来。

一半见面一半藏。

锄锹镢子要粗大,

八条句句值令媛,

大刀要轻腰刀重,

看他那边是去处。

闲人出去便锁拿。

逢屋逢山搜埋伏,

锚头只要六寸长,

出队要分三大支。

第四端方要寂静,

中间一支且扎住,

其他个个要守船,

看来也是打得蠢。

未曾算去光算回。

大师出来站个班。

天然万事都平顺。

这时,每天都有西征军围攻武昌的动静传到长沙,曾国藩与大师日夜商讨,筹办救济鄂省。

飞马回报不要忙。

兵勇不准穿软料。

鸟枪手劲习个稳,

切莫乱打锣和鼓,

说得大家都胆壮。

我待兵勇如予侄。

如有公事穿衣服,

第一个拿来开刀的便是曾国葆的贞字营。这个营在靖港战役中最早崩溃,除开五十余名跟着曾国藩败退的勇丁外,包含曾国葆在内,一概开缺回籍。曾国葆不平气,听了大哥"君子先正己"的一番大事理后,勉强从命了。曾国藩把满弟叫到书房,密谈了大半夜,最后叮咛国葆,要国华、国荃各招募五百壮丁,用心练习,五百勇丁都当什长练习,到时便可由五百当即变成五千。

不慌不忙听号令。

远远放炮不进当,

大家晓得我心肠。

正墙高要七尺满,

越摸越熟越值钱。

旗号三月换一次,

兼习长矛并短刀。

"智亭兄,你资格不及鲍起豹,军中不平者必多;你记下镇筸兵的仇恨,又必定引发镇筸兵的惊骇。这一个不平,一个惊骇,绿营军心能稳吗?"塔齐布感到事情严峻了,他望着曾国藩,以祈求的口气说:"大人,我是你老一手汲引上来的。我只要一句话,从今今后,断念塌地跟着大人。听大人阐发,我才知我这个提督位子尚在摆荡当中。请大人明示,塔齐布必然照办。""智亭兄,本日治绿营,当首在收抚民气,其手腕只要一个字。"曾国藩伸出一只手,清脆地吐出一个字来:"赏!"王闿运《湘军志》中《曾军篇第二》:"及克湘潭,国藩犹待罪,俄而得温诏,且超用塔齐布,文武官大惭沮,徐有壬诣国藩顿首谢。城中防兵闻代大将,皆惊服,觉得天予明见万里。塔齐布受提督印,则遍赏提标兵,得军功六品牌者三千人,令大家知新提督无修怨之心。标兵大欢,平寇功由此起。"塔齐布按曾国藩的唆使,遍赏绿营将士,得六品军功者,多达三千人。火宫殿肇事的那几个镇筸兵,也都在犒赏之列,因而绿营皆大欢乐。塔齐布又特地请来邓绍良一道喝酒,邓绍良很受打动。绿营将士知曾国藩和新提督宽弘大量,不记旧怨,军心当即稳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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