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松山等人在草丛中趴了半个时候之久,不见一小我走近歪脖子树,正在绝望之际,黑松林里飞出一只凶暴的苍鹰。那苍鹰在歪脖子树上空回旋了几圈,俄然,箭普通地冲下来,一个爪子抓起那张字条,哇哇叫了两声,又飞上天去。刘松山等人看着,连呼"糟糕",却毫无体例,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它向林子里飞去。
"八叔,明天花中蝶号画舫里来了一个仙女,我敢包管,全金陵城里的美人没有一个比得上她,就连当代的西施、昭君也不必然超得过。""有如许绝色的女子吗?那八叔我今晚非得去会会不成,多少银子一个坐位?" "价就不低,足足五两!"
这是忠廉回扬州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同平常一样,夫子庙迎来了它一天中最热烈的时候。秦淮歌舞,素以夜晚为盛。灯火灿烂,月色昏黄,在灯月当中,这条注满酒和脂粉的河被一袭五色轻纱所覆盖,歌女画舫比白日更显得素净媚人,河水变得更加和顺,就连那袅袅丝弦声也格外动听。一到傍晚,人们从四周八方涌过来,位于河边的夫子庙更是游人立足抚玩的好处所。
曾国藩平生最恨江湖风俗。他想来想去,决定对这些人不妙手软,只要以硬对硬,才气镇服他们。他拿出纸来,气愤地写着:
当天下午,刘松山带着三个武功高强的哨官,都作仆人打扮,一起来到水西门外黑松林,公然见林子口有一株显眼的歪脖子老松树。刘松山将曾国藩的亲笔字条插在树杈中,回身归去,走了几十步,号召那三个哨官一起猫着腰,从小道上又来到歪脖子树边,埋伏在草丛中,眼睛死死地盯着。只等有人呈现,便猛扑畴昔,将来人抓获,就此顺藤摸瓜,逮住这伙暴徒。
"真的有西施、昭君那样美,花五两银子值得,只怕你小子诳我。""八叔,侄儿甚么时候诳过你?若你不对劲,那五两银子归我出,明天我在艳春馆请花酒,向你赔罪!""如许说来,八叔我非去不成了。"这恰是罗二爷最感兴趣的事!他也顾不得答老头子的话,手一挥:"莫啰嗦了,明天见!"说罢,便跟在那一叔一侄的前面,向秦淮河走去。
"少爷,你不知这只八哥的妙处。"老头子取出两片麻石,用力敲打。火星溅到夹在左手指缝中的纸捻上,敲打五六下后,纸捻燃着了。他将纸捻放在烟锅上,口里冒出一股浓烟来。他抽了两口后,拿开烟杆,咧开粗糙的大嘴巴笑道,"这只八哥产自琉球岛,客岁我用了十二两银子从一个洋商那边买来。每天用切细的精肉豢养,用胭脂井的水给它喝,用紫金山的泉水给它沐浴,上午带它到鼓楼听大戏,下午我亲身教它说话。颠末大半年调教,它现在能够见人打号召,甚么话一听就学得出,还会背唐诗哩!""真的,背一首给二爷听听!"罗二爷兴趣更加高了。
"两百文?少爷,你也太贱看了我老头子,如许的会说人话的凤头八哥,到那里去找!"老头子的大圆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你说甚么?"罗二爷像受了欺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