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停摇了点头,长袖一拂,浅笑着紧随吴若棠而去。?
吴若棠道:“这么说来,天山剑派北上一事,果然有官府在暗中援助?”?
卞停一时摸不着脑筋,问道:“究竟甚么事?”?
“额!”吴若棠一怔,随即恍然大悟,喜道:“卞大将所言不差。官府始终不出面,必然有它不能出面的来由。换而言之,固然天山剑派的背后是官府、是朝廷,可因为它不能出面,以是我们要对于的还是天山剑派本身,只要我们将天山剑派打压在江南,乃至摧毁全部天山剑派,那这场仗就还是我们赢了!我如何这般笨,竟然没有想到这点?多谢卞大将提示。”?他说是这么说,内心却晓得本身之以是反应痴钝,实在是仍然没有从与伊织分离的哀伤中走出来的原因。?
吴若棠笑道:“卞大将倒是坦白的很。”?
卞停摇了点头,道:“这就不得而知了。在我想来,朝廷培植天山剑派同一中原武林有弊无益。无益的是便于办理鄙视法纪和官府的武林人士,特别是各州各府少了武林帮派的制肘以后,能更有效力地盘剥本地百姓。有弊的倒是,人的野心是无穷无尽的,谁敢包管天山剑派在一统江湖以后不会更上一步公开造反?”?他续道:“与此相较起来,一个狼藉的江湖对朝廷的统治更不具威胁性,可说是弊远弘远于利了。这一点,只如果略微有点脑筋的人便能想清楚想明白,可奇特的是朝廷仍然援助天山剑派一统江湖,这此中究竟藏有甚么隐蔽,就不是你我能够猜想获得的了。”?
卞停呵呵一笑道:“吴兄此言差矣。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被人欺上头来也不敢抵挡的话,我卞停另有甚么脸面立于六合之间?再者说了,事情也没有吴兄想的那么悲观,虽说我们最大的仇敌是朝廷,可到目前为止,朝廷毕竟没有正面跳出来喊打喊杀,而是在借天山剑派的手来行事,这一点就是我们能够操纵的处所。”?
卞停浓眉一扬,重提旧议道:“说了这么多,吴兄对我的解释还对劲吗?现在是否能够谈谈我们的合作?”?
“岳阳缔盟的那一次恰是出于官府的授意。”卞停嘿嘿嘲笑一声,持续道:“据我所知,官府又岂止是暗中援助罢了,的确能够说是主谋!”?
吴若棠迷惑道:“莫非他们趁机擅自盗卖这些粮食发财?但是赈灾所发放的粮食必定会有个数量,他们高价卖出再低价买进,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周转不来的,真要那么干,只怕瞒不了人。”?
吴若棠赞道:“我孑然一身别无牵挂也就罢了,卞大将家大业大,却也有此决计,当真令人敬佩!”?
吴若棠耻笑道:“本来这就是你所说的与官府合作啊!卞大将,我向来佩服你是个豪杰人物,想不到你竟然为虎作伥,替那些黑心的官老爷们赚昧心钱……真是让人绝望。”?
卞停听后,眼中微泛喜色盯着吴若棠,吴若棠却安然不惧地望着他,毫不撤退。?过了好久,卞停竟叹了口气,道:“你说得不错!我做出如此行动,的确不算豪杰所为……但是,我也没有悔怨过这么做。拓跋大哥和众位兄弟将皇朝拜托与我,我就要担起这个任务,为了能让每一个皇朝的人吃饱穿暖,我也只能这么做。”说话间,语气竟有一种深深的苦楚悲怆之意。在其位谋其政,卞停这么做也是无法之举,倒也怪他不得!想到这点,吴若棠不由有些谅解卞停的处境,可心机上还是非常恶感。他吁了一口气,道:“对于皇朝的人来讲,卞大将的所作所为算得上无可厚非,只是……只是苦了那些无辜的百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