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魏争燕。齐谓燕王曰:“吾得赵矣。”魏亦谓燕王曰:“吾得赵矣。”燕无以决之,而未有适予也。苏子谓燕相曰:“臣闻辞卑而币重者,失天下者也;辞倨而币薄者,得天下者也。今魏之辞倨而币薄。”燕因合于魏,得赵,齐遂北矣。
“比目之鱼,不相得则不能行,故古之人称之,以其合两而如一也。今山东合弱而不能如一,是山东之知不如鱼也。又比方车士之引车也,三人不能行,索二人,五人而车因行矣。今山东三国弱而不能敌秦,索二国因能胜秦矣。但是山东不知相索,智固不如车士矣。胡与越人言语不相知,志意不相通,同舟而凌波,至其相救济如一也。今山东之相与也,如同舟而济,秦之兵至,不能相救济如一,智又不如胡、越之人矣,三物者,人之所能为也,山东之主遂不悟,此臣之所为山东苦也。愿大王之熟虑之也。
陈翠欲见太后,王曰:“太火线怒子,子其待之。”陈翠曰:“有害也。”遂人见太后曰:“何癯也?”太后曰:“赖得先王雁鹜之余食,不宜癯。癯者,忧公子之且为质于齐也。”陈翠曰:“人主之爱子也,不如布衣之甚也;非徒不爱子也,又不爱丈夫子独甚。”太后曰:“何也?”对曰:“太后嫁女诸侯,奉以令媛,赍地百里,觉得人之终也。今王愿封公子,百官持职,群臣尽忠,曰:‘公子无功不当封。’今王之以公子为质也,且觉得公子功而封之也。太后弗听,臣是以知人主之不爱丈夫子独甚也。且太后与王幸而在,故公子贵;太后千秋以后,王弃国度,而太子即位,公子贱于布衣。故非及太后与王封公子,则公子毕生不封矣!”太后曰:“老妇不知父老之计。”乃命公子束车制衣为行具。
燕饥,赵将伐之。楚使将军之燕,过魏,见赵恢。赵恢曰:“使除患无至,易于救患。伍子胥、宫之奇不消,烛之武、张孟谈受大赏。是故谋这皆处置于除患之道,而先使除患无至者。今予以百金送公也,不如以言。公听吾言而说赵王曰:‘昔者吴伐齐,为其饥也,伐齐一定胜也,而弱越乘其弊以霸。今王之伐燕也,亦为其饥也,伐之一定胜,而强秦将以兵承王之西,是使弱赵居强吴之处,而使强秦处弱越之以是霸也。愿王之熟计之也。’”使者乃以说赵王,赵王大悦,乃止。燕,昭王闻之,乃封之以地。
“臣闻古之君子,交毫不出恶声;忠臣之去也,不洁其名。臣虽不佞,数奉教于君子矣。恐侍御者之亲摆布之说,而不察冷淡之行也。故敢以书报,唯君之留意焉。”
燕饥赵将伐之
或献书燕王:“王而不能自恃,不恶卑名以事强,事强能够令国安悠长,万世之善计。以事强而不成觉得万世,则不如合弱。将何如合弱而不能如一?此臣之所为山东苦也。
“先王命之曰:‘我有积怨深怒于齐,不量轻弱,而欲以齐为事。’臣对曰:‘夫齐霸国之余教也,而骤胜之遗事也,闲于兵甲,习于战攻。王若欲攻之,则必举天下而图之。举天下而图之,莫径于结赵矣。且又淮北、宋地,楚、魏之所同愿也。赵若许约,楚、魏、宋极力,四国攻之,齐可大破也。’先王曰:‘善。’臣乃口受令,具符节,南使臣于赵。顾反命,起兵随而攻齐。以天之道,先王之灵,河北之地随先王举而有之于济上。济上之军奉令击齐,大胜之。轻卒锐兵,长驱至国。齐王逃遁走莒,仅以身免。珠玉财宝,车甲珍器,尽支出燕。大吕陈于元英,故鼎反于历室,齐器设于宁台。蓟丘之植,植于汶皇。自五伯以来,功未有及先王者也。先王觉得惬其志,以臣为不顿命,故裂地而封之,使之得比乎小国诸侯。臣不佞,自发得奉令承教,能够幸无罪矣,故受命而弗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