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反。彼于致福者,未数数然也。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若夫乘六合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贤人知名……”
虽说有违庄子以往的原则,但他还是在公开里但愿宋国尽早攻灭滕国,杀死滕虎。
“嘿嘿,婶婶,我也来看您了。”
“这个可爱的丫头!”
此时就听到院内响起一个清脆的女声:“阿兄,是阿兄吗?”
『一步一步来吧。』
在统统弟子当中,庄周对蒙仲的要求是最严格、最谨慎的,每当这名弟子呈现一些误入歧途的苗头时,他总会及时将其改正,就比如两年前蒙仲曾沾沾自喜于用名家的那些“命题”辩倒了居内的火伴们,当时庄周就用「鸡三爪」疏导了蒙仲。
跑到蒙仲跟前,跟这位兄长一同给毛驴灰灰喂着豆子,蒙嬿一边欣喜地问道。
从十岁起,蒙仲就在庄子身边学习,且深得后者真传,传授道、名两家的思惟,这距今已有整整四年,不夸大地说,道家、名家两家的思惟,蒙仲都已融会贯穿。
最后的时候,不管是蒙仲还是蒙嬿都有些不适应,但是时候长了,曾经的冷淡天然也就垂垂消逝不见了。
蒙仲闻言无语地看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却见从小靠近的蒙虎现在正趴在他们家的院篱笆上,笑嘻嘻地看着他们。
当日傍晚前,蒙仲告别了庄子、庄伯与庄内的其他火伴,骑着毛驴灰灰返回籍邑。
听到这话,蒙虎收起了脸上的嬉笑,抬高声音对蒙仲说道:“如果你本日不返来,明日我就筹办去庄子居将这件事奉告你跟阿遂了。……昨日我祖父收到了小叔派人送来的家书,我偷偷看了,信中说宋王已经不耐烦与滕国对峙了两年,筹办再次征募兵卒,攻打滕国,小叔在信中很担忧地写道,唯恐这场战役完整摧毁我蒙氏一族……”
“阿兄,此次回家能住几日呀?”
而在旁,蒙嬿则面红耳赤,跺着脚骂了几句近似「死阿虎」之类的话。
曾经庄子亦想畴昔禁止,但终究他还是放弃了。
当然,打趣只是打趣,族人们笑过以后就忘了,毕竟这也不是甚么大事,就算葛氏真的看中了蒙嬿又如何样呢?两家虽说都出自一个氏族,但论亲份隔着十几代人呢,更别说蒙氏另有「同氏不婚」的端方。
就在兄妹二人一边喂着毛驴一边闲谈时,院别传来一声口哨,旋即有个轻浮的声音打号召道:“哟,这不是阿仲跟他的养媳妇嘛,如何,明白日的就在这亲热?”
看着蒙嬿拜别的背影,蒙虎咬牙切齿地说道:“要不是看在阿仲你的面子,我早就揍她了!”
本来蒙仲已经将《清闲游》这片著作朗读了一遍,却发明庄子看着本身入迷,因而便轻声呼喊。
平心而论,实在蒙嬿说的确切是究竟,毕竟庄子待他的确如儿徒普通——固然当世并没有儿徒这个说法。
但唯独占一件事,纵使是他庄周亦无能为力,即蒙仲心中的那份痛恨,关于他兄长蒙伯被滕国君主滕虎所杀的那份恩仇。
这些事理,实在蒙仲也都明白,只是他做不到。
“嗯,娘在屋内安息呢,方才我瞧了瞧,好似是睡熟了。”
因为庄子很清楚,除非蒙仲本身看淡此事,放下仇恨,不然不管是谁,都没法化解这名弟子心中的那份恨意。
一边解释着,蒙虎一边推开院门走了出去。
说到这里,他朝着四下瞧了瞧,抬高声音说道:“再奉告你一件事,千万不成张扬。……昨晚蒙荐长老来找我祖父,二人在屋内商讨,我偷偷听到他们在筹议迁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