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正反正死的不是你赵人是吧?』
仇赫再次语塞。
听闻此言,宋王偃、惠盎、仇赫三人皆微微一愣。
见此,蒙仲心中暗自感慨。
筵席结束以后,仇赫告别拜别,而惠盎与蒙仲二人,则被宋王偃留了下来,后者领着二人安步走在夜空下的宫廷。
殿中,惠盎亦小声念叨着「易地」,脸上不由地暴露惊诧、苍茫、悔怨等庞大的神采。
惠盎满脸惭愧,讪讪地点了点头:“臣忸捏……臣没有想到。”
所谓的《周书阴符》,实在就是蒙仲所观阅的《太公兵法》。
说实话,他担负宋国国相,实在只是赵宋两国的一场买卖,但现在恰好宋王偃与惠盎都不及时出面解释,这就让仇赫显得很难堪,显得他有点“吃里扒外”的意义。
“……”
没想到蒙仲却说道:“若支出戋戋一个陶邑,就能让宋国以全盛的国力面对齐国;而滕国纵使易地获得陶邑,夹处于赵宋两国之间,亦只能与赵宋两国为盟。试问,为何不能?”
“恨!”
蒙仲当然晓得滕弘是谁,闻言答复道:“小子方才道出此计,大王难以置信,由此可见,滕国远不如陶邑,信赖世人也如此以为。……这般优厚的前提,滕国君主仍不肯接管,那就是他理亏,而后大王声讨,可谓名正言顺。……再者,我宋国若提出此事,亦划一于向滕国开释美意,若最后仍不免战役,则滕人或会指责其君主贪婪,而滕国君主,或亦会心中悔怨,不像眼下,滕国自上而下万众一心,结合抗击宋兵。”
蒙仲淡淡说道:“战役之害,并非是一场战役死了多少人,而是有多少母亲丧失了儿子、后代落空父亲、弟弟落空兄长,且如许的悲剧,又反几次复反复了多少回。仇大夫以「战役哪有不死人」一言蔽之,小子觉得……相称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