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太晚了。”
在惠盎府山用过早餐后,蒙仲、蒙虎与他们五名族人,便向惠盎告别分开。
“……”蒙仲微微皱了皱眉,因为他并未传闻过近似的事。
也不晓得是不是宿醉的干系,他看上去感受有些头疼,是故一向用手托着额头。
听到蒙仲低声说出阿谁“恨”字,惠盎心中一颤,赶紧拱手对宋王偃说道:“大王,我弟他……”
宋国眼下独一能做的,便是动用大量兵力,强行攻陷滕城,为今后结合赵国、燕国讨伐齐国打扫停滞。
说到这里,他回身面向蒙仲,沉声说道:“你祖、父、兄三辈人,皆为我宋国而死,寡人视其为忠于国、忠于君的猛士,若你是以愤恨寡人,寡人也不在乎。……皆因你年纪尚幼罢了,尚未看清楚当前的世道。凡是国与国之间的战役,有几个是仁义的?孟子推许霸道、主张仁政,何为霸道?胜者为王、强者为尊,这便是恒古稳定的霸道!”
见惠盎用猎奇的目光看着他,宋王偃便解释道:“昨晚寡人单独又喝了些酒。”说到这里,他感慨道:“易地,这真是一个不错的战略啊。”
听闻此言,宋王偃脸上暴露多少嘲弄之色,嘲笑道:“你族中长辈对你所言时,想必是将我兄称作明君吧?”
在旁,惠盎听到这里皱了皱眉,暴露一副欲言又止的神采。
固然没有获得最好的承诺,但惠盎已经心对劲足,赶紧拱手感激。
的确,如果在两年之前,在宋国讨伐滕国之前实施此计,哪怕宋国不能不费一兵一卒互换到滕国,亦能是以获得“名分”——即声讨滕国的借口。
顿了顿,他持续说道:“当时我宋国的君主名「璧」,即你等所知的宋辟公。此人是一个昏君,当时三晋比年攻伐我宋国,侵犯我国土地,以魏韩两国最为频繁,可「宋璧」那厮,却舍弃都城商丘,逃到彭城,大兴土木,重修宫殿,是故,我兄长夺了其君位,将其逐出了宋国。”
宋王偃揉着额头淡淡说道。
只见宋王偃目视着蒙仲,口中缓缓对惠盎说道:“此子祖、父、兄三辈皆为我宋国役亡,寡人却听不得他对我言一声恨字,惠盎,寡人在你心中是那样昏昧的君主么?”
说罢,他一挥袍袖,负手而去。
更别说蒙仲还是道家弟子。
惠盎拱手相送,而蒙仲则目视着宋王偃分开。
“多谢大王。”
“大王。”
“阿仲。”
而眼下,宋滕两国已相互视为仇寇普通,这招战略就没有甚么用了。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惠盎,语气一缓说道:“寡人晓得你担忧此子……如许吧,寡人答应你借势予他,转头你给景敾写一封信,叫他照顾照顾那小子便可。你惠盎的面子,景敾还会回绝么?但是不答应提及寡人,寡人不会赐赉其权益。”
但是惠盎却亲身将其送到城门口,随后才前去王宫。
“族中长辈对小子提及过这段汗青。”
“嗯。”
见此,宋王偃摆了摆手,轻笑着说道:“不必了,那小子确切是可造之材,该当予以辨别。……如果今后他能擒杀滕虎为其兄报仇,寡人再犒赏于他。”
此时,就见宋王偃回身面朝走廊下的殿前空位,稍稍抬起双手,沉声说道:“这是一个强者吞噬弱者的世道,仁义礼德满是虚妄之言!法先王、遵仁义,穆公饮恨于泓水,而那些不守仁义礼数的呢?赵、魏、韩三家平分了晋国,位列诸侯;田氏代替姜姓占有了齐国,传承至今……大国兼并小国,强国兼并弱国,啊,这就是当今的世道。”
期间,他用莫名的口气说道:“现在的国人,想来仍惦记取我兄长吧?……你可晓得寡人的兄长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