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之洋一愣,立即反应了过来,点点头道,“还是你想得全面,俺内心一急,都没想到这些。”
俩人快步穿过前院,却见内院里早乱成了一锅粥,家里的几个下人带着惊骇的神采镇静四顾,大喊小叫。
看着那仆人泼剌剌放蹄而去,楚凡内心粗安,但愿刘之洋的面子能护住张氏母女的安然。
他正在入迷呢,就听楚凡失声叫道,“糟糕!”
说到这里,他眼眶一下红了,继而狠狠骂道,“妈巴羔子的孙振武,心也忒黑了!……走!俺们这就出海救人!”说完翻身上了马,看模样这就筹办解缆了。
葛骠不解,问道,“甚么糟糕?”
下了梯子后楚凡想了想,冲葛骠一招手,轻声道,“葛叔,后门!”
张氏带着两姐妹也从正房出来了,三人都是一脸的惶急。
二人刚从墙头跳下,身后就响起了喊叫声,“都他妈别乱跑!蹲好啦!”
楚凡乌青着脸,边走边跟他解释,“我们这边姓孙的已经脱手,海上只怕他也早已传令杀人灭口了……陈账房救不下来,我们还是死路一条!……得尽快找到刘世叔!”
在母女三人既担忧又惊奇的目光中,楚凡三两步跑到树下,被葛骠一推,他翻身蹿上了树,顺着枝桠爬到了墙头,转头一看,葛骠蹬蹬蹬紧跑几步,身形一耸,竟是徒手爬上了一丈高的院墙。
楚凡这才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关头处还让葛骠弥补了一下。
楚凡内心没出处的一紧――来了这些天,他早已融入了这个家中,现在被穷凶极恶的兵卒一拥而入,教他怎能不担忧?
张氏回声去了,不一会儿捧着一包散碎银子出来了,上面放着一叠田单船契。
刘之洋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啪”的一声狠狠打在楚凡手上,瞪眼喝道,“你这孩子说甚么屁话……你爹和俺甚么友情?那是一起光屁股摸海长大的!……现下你爹没了,你家又遭如许的大难,俺若收你这陪情银子,俺还是小我吗?……银子算个屁!说吧,俺有甚么帮得上忙的?”
见他不似做伪,楚凡暗松一口气,不过民气隔肚皮,银子面前谁也说不准,以是他还是从怀中取出三千两银票递到了刘之洋面前:“世叔,家父遭此不幸,带累世叔血本无归,侄儿内心实在过意不去……这些许银两,不敢说赔补,聊表侄儿抱歉之心,还望世叔勿要推却。”
葛骠早去了后门,现在也返身返来了,楚凡一看他那凝重的神采,就晓得后门也被堵上了。
特别是两姐妹和闲茶,可千万不能有甚么事儿呀!
刘之洋越听脸越黑,细细查问过葛骠诸多细节后,须发戟张地顿脚怒骂道:“孙振武这王八羔子,恁般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