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岚压下心头的肝火,站在晏宁的床边抚了抚他的脸:“二夫人拳拳爱子之心本来没甚么,但下人还是用白叟好,当初秀姨娘院里的几个不是被您打发去做了三等仆婢吗?眼看着宁弟出了这般大的事儿,身边又没有妥当人看顾,不如就把那几个白叟召返来吧。”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晏宁才醒过来,吵嘴清楚的眼睛里还泛着惊惧,目光落在重岚身上,哑着嗓子叫了声:“嫂嫂。”
清河县主面上一滞,重岚的话固然到处透着揶挪,但明面上却挑不出甚么错儿来。
服侍主子本就是主子的职责,不管这婆子如何抵赖,一个懒惰的罪名是跑不了的。
晏老夫人瞧了瞧重岚,又看了看晏宁,点头道:“就依你说的办。”
晏老夫人本来被清河县主的一番话堵得心口发闷,听了重岚的话才反应过来:“胡说!任你再多的事理,老是身边人没殷勤服侍才出了这等大事儿,如果有人在旁不时看顾着,就算宁哥儿调皮也不会出这么大的岔子!”
这话竟是把不对都推到了晏宁身上,重岚内心大怒,冲口道:“娘这话我可就不睬解了,宁弟又不傻,大早上的跑到后院玩甚么?再说了,小孩子调皮不懂事,莫非身边服侍的丫环婆子也不懂事吗?由着他满院子乱跑,竟也没小我看顾着,的确是一群黑了心肝的!”
她到底在府被骗了多年的家主,一个冷眼扫畴昔,晏宁身边的阿谁刁蛮婆子和两个常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丫环都吓得齐齐跪下了。
晏老夫人夙来没个主张,好似谁都能摆布的了,蓦地沉下脸来让清河县主微微一怔,但她也晓得事情没了转圜的余地,目光闪了闪,低声应了个是。
实在晏宁的五官取晏三思的好处长的,细看之下竟和晏和有几分类似,她内心更加垂怜,动手更轻柔了几分。
重岚故作讶异道:“二夫人这般着恼做甚么?我不过是担忧娘的名声,儿媳年青,如果有哪点说错了,还请二夫人指出来,儿媳定然再不敢冲犯。”
重岚冷眼看了过来,很快又垂下眼,微浅笑了笑:“如果我没记错,这婆子和那两个丫环是二夫人拨来给宁弟使唤的吧?明天宁弟出了这般大的事儿,如果换了不知情的,只怕还要觉得您苛待谗谄庶子呢,当然我们都是一家人,晓得您最是慈蔼贤淑,必定不会干出这类事儿的。”
她目光转而落在清河县主身上:“老二媳妇,你放心养胎才是当务之急,比来你也不消出门了,宁哥儿的教养你临时不要插手,存候这事儿比来也免了吧,免得他吵着你。”
重岚探头瞧了瞧,就见晏宁惨白着一张小脸躺在床上,额头上绑着纱布,还模糊排泄血迹来。
清河县主嘴唇一动,正要辩驳,重岚持续渐渐隧道:“当然了,您要派来人也能够,不过如果宁弟再出了甚么事儿,又该如何说呢?”
清河县主拢了拢有些混乱的鬓发,一手撑着后腰道:“宁哥儿如何这般恶劣呢,闹出这般大的事儿,倒累的老祖宗为他担忧了。”
重岚又好气又好笑,柔声哄了他一时,又正色道:“早上到底是如何回事,你跟我详细说说。”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清河县主的面色就是一戾,声音却非常轻柔:“公然是个刁奴,你本身不经心折侍让主子受了伤,喊我有甚么用?”
她张嘴欲言,晏老夫人却可贵倔强起来,扬高了调子道:“你如果不肯也行,我们就把方才那婆子叫出来当堂对证,如果问出个甚么来,你就先回娘野生胎吧!”
重岚嘲笑道:“你这主子当的真够好的,明晓得主子年幼,就算你年纪大了干不了粗笨活儿,也该安排人值夜照看。你倒好,主子的命都几乎没了,你却在屋里呼呼大睡,还留你这等刁奴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