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快中午的时候晏宁才醒过来,吵嘴清楚的眼睛里还泛着惊惧,目光落在重岚身上,哑着嗓子叫了声:“嫂嫂。”
她声口不急不忙,明显是内心早就有了一套说法:“哪成想这三个刁奴连我的话都敢不听,这般慢待宁哥儿,早上传闻他出了这般大的事儿,我内心真是歉疚极了,好好的孩子,如果摔出甚么事儿来可如何好?”
重岚特地叮嘱过晏宁的事儿要及时来报,不得担搁,她闻言一惊,仓促忙忙披上件衣服起了身,向外头问道:“如何了?是甚么事儿?”
那婆子怔了怔,踌躇半晌,点头道:“是...是打扫后院的粗使丫环发明的。”
清河县主嘴唇一动,正要辩驳,重岚持续渐渐隧道:“当然了,您要派来人也能够,不过如果宁弟再出了甚么事儿,又该如何说呢?”
她到底在府被骗了多年的家主,一个冷眼扫畴昔,晏宁身边的阿谁刁蛮婆子和两个常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丫环都吓得齐齐跪下了。
那婆子还想抵赖,晏老夫人不耐地挥了挥手:“拖下去打四十板子,送去做粗使婆子。”
重岚冷眼看了过来,很快又垂下眼,微浅笑了笑:“如果我没记错,这婆子和那两个丫环是二夫人拨来给宁弟使唤的吧?明天宁弟出了这般大的事儿,如果换了不知情的,只怕还要觉得您苛待谗谄庶子呢,当然我们都是一家人,晓得您最是慈蔼贤淑,必定不会干出这类事儿的。”
晏三思庶子庶女固然很多,但倒是个管生不管养的,府上拔尖的小辈就那么寥寥几个,齐国府今后就指着这几个了,晏老夫人对晏宁天然非常看重,一传闻他出事儿了就急仓促赶了过来。
她非常有恃无恐,归正有平乐郡王府在那儿撑着,只要晏宁没死,晏老夫人拿不出切当的证据来,她仍能稳稳铛铛做她的二夫人。
重岚又好气又好笑,柔声哄了他一时,又正色道:“早上到底是如何回事,你跟我详细说说。”
那婆子垂下头,眸子子转了转,大声叫屈道:“老夫人您明鉴啊!老奴起早贪黑地服侍宁少爷,不敢有半点忽视懒惰,可他到底是主子,就是偷偷趁夜溜到后院那边,我们身为主子的也不敢管束啊!”
长嫂代行母职倒也常见,不过那都是在公爹婆母归天或者病重不能摒挡碎务的环境下,清河县主没灾没病地就被夺了管束之权,天然不会情愿,如果她不能插手这几个庶子的管束之事,如何顺顺铛铛地为本身的孩子铺路?
她顿了顿,持续道:“长嫂如母,就让和哥儿媳妇先代行母职,帮着看管宁哥儿吧。”
重岚探头瞧了瞧,就见晏宁惨白着一张小脸躺在床上,额头上绑着纱布,还模糊排泄血迹来。
她又仓猝辩白道:“当时天气还早,老奴正在本身屋里,并不晓得宁少爷出事了。”
晏老夫人只当是下人照顾不全面,本来没想这么多,但被重岚提了一句,这才觉出不对来,高低猜疑地打量着清河县主,渐渐地沉声道:“老二媳妇,此人是你送来的,现在事儿也出了,你可有甚么说法?”
她见晏宁捂着额头皱眉,忙柔声道:“大夫说你这只是皮外伤,上点药就好了,只是谨慎留疤。现在还疼吗?”
重岚吓了一跳,脑袋如果伤着了但是大事,她也顾不得很多,急仓促穿衣起家,带着清歌清云就往晏宁院子去了。
服侍主子本就是主子的职责,不管这婆子如何抵赖,一个懒惰的罪名是跑不了的。
她心疼地瞧了眼晏宁,转过脸不急不慢隧道:“秀姨娘才去,宁弟这么快又出了事儿,内里不知情的指不定如何传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