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业暝已毫无清冷纯洁之感,他眯着眼,眸底尽是狠厉绝望。
不过他这漫不经心的一眼,也够教民气里不舒畅。
手指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红,将苏如锦抵在佛像背后,锢着她脖颈靠近。在她耳边哑声道:“阿鸢,不要再让我闻声你嘴里喊别的男人名字。”
“潘岳?呵…你怎会跟他有情!”
正殿内,业暝正虔诚地跪在蒲团上,闭着眼捻着黑佛珠。从后看,他还是削瘦,光亮流利的脖颈延至红色僧袍里,整小我身上都透着纯洁的佛光。
可这一幕落在苏如锦眼中,却感觉他像深庙门路上勾惹人的妖。背后寂静的佛殿亦像张着血盆大口,等她自投坎阱的牢。
他也是她的梦中人。
路越来越窄,窄到只能包容一人,她这才瞥见不远处有间茶坊,满盈着热气。
她低头,脚下是盘曲的青石路,两边是如血的接引花。身前身后是青白冰冷的脸,或盘桓或麻痹或立足。
现在,这事已不但仅关乎魂穿,还连累到了潘越。不如换个别例,套出些话来。
她一饮而尽,放下茶碗。抬眼却不见老板娘,只见一个衰老的婆婆在倒茶。她有些迷惑…老婆婆又给她倒了一碗茶,她饮尽。放下茶碗刚想说够了,却瞥见面前人又变成了一个5岁稚童。
不知是被冻得,还是被业暝清冷的语气激得,苏如锦打了个寒噤。幸亏本日业暝眼神没有黏在她身上,只是不悦地扫了眼楚然扶她的手。
“几位施主,寮房已给各位备好了热水素衣,请先去洗洗冷气罢。”
房间里,不知何时传来一股异香,像香炉内里积累了很多年的灰末捻开的味道。这味道仿佛路引,不知不觉就跟着它走到一处没有日月星斗、浮泛无边的处所。
仿佛眼神淬了毒,让她忍不住心惊撇开了楚然的手。
苏如锦望向她,见她一脸难过,悠悠问道:“元佳,你果然对他用情至深?”
苏如锦心下沉了沉,或许越萧洒开阔的人,爱起来越耐久埋头。她感觉郝元佳身上有一股子韧劲,这股劲让她疏忽世俗目光,让她自在萧洒,也让她固执到果断不移。
“元佳,你在此处转转等我。我出来同圣僧说几句话。”
业暝捻佛珠的手微微顿了,那如白玉般洁净的手指,抚在佛珠上让人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