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这竟陵是最弱的。
他们连竟陵都打不下来,还要去襄阳打田家?那就不是鸡蛋碰石头了,那是鹌鹑蛋碰石头!
李鸢重重的点了点头,“是。固然田家现在住在襄阳,但是他们本是竟陵人士,从竟陵发的家。在这竟陵城外,就在青牛山往西去不远的处所,便有一个庄子。”
“那庄子大要上看去,就是一个农庄,但实际上,倒是吃喝嫖赌样样齐备的销金窟。”
“我此人贪酒,倒是不好赌也不好色。有一归去到以后,饮醉了想要出恭,迷迷瞪瞪的,便走到了山庄的背面。那边曲径通幽,过了一座石拱门,倒是别有洞天。”
李鸢此人向来是顺风顺水惯了,沉不住气,经不住事,以是才会酗酒度日。
没有人庇护的田家,的确就像是一个抱着聚宝盆的三岁孩童。
是以段怡他们上山的时候,他醉得像一头死猪似的,压根儿没有看到段怡的半分本领,白白迟误了数天风景……
“但是你没有想到,陈河耽于美色,早没有了半点江湖义气。他就是一个怂货,听了你的话以后,并不敢去打田家庄,亦是不敢同你一起去竟陵刺杀张颜。”
“在那背面,竟是另有一套小院。我当时亲眼瞧见,有好些人抬着一箱箱的东西,朝着那背面的小院里去,十有八九,那边便是田家的一处库房。”
“那张颜留给你杀又何妨?”段怡淡淡说道。
那些看家护院,地痞恶棍再短长,又如何打得过受过端庄练习的各州州军?
“你不但是想借陈河的刀,你还想要借田家的刀吧?你想着抄了田家的财产,引田家来打竟陵,到时候便是张颜的死期。”
在这乱世当中,不是你杀别人,便是别人杀你,那里有谁,当真独享承平?
段怡倒是没有思疑李鸢的话。
“一颗鸡蛋碰不赢,难不成二百六十颗鸡蛋就碰得赢了么?”
不但是段怡来了兴趣,便是祈先生另有程穹,也悄无声气的走了过来,细心的听这李鸢提及田家来。
陈河善于用暗器,射程远不说,还喜好涂毒,是暗害的极好人选。
“可一来那田家做的乃是开赌坊,放印子钱,做皮肉买卖的,手中性命官司无数。当初乔使公还在之时,有一老妪写了血书状子,状告田家杀其儿子,强抢家中女眷……”
“不管何地,有那过江龙,便有那地头蛇。这山南的地头蛇姓田,这一家子人文不成武不就的,乃是行商起家。本来商贾职位低下,不敷为惧。”
他当时瞧见了,酒醒了一半,然后悄悄地折返了归去,权当甚么都没有产生过。
“在那以后,田家在山南横着走,无人敢管……”
段怡闻言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