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与其将来他们守不住家业,落了个身故了局。倒是不如,我以退为进,成为破局的第一声号角,权当是全了君臣一场的情分。”
顾从戎说到这里,倒是扯开了话头,俄然问道,“黄先生说你听到他们的说话了。你可猜上一猜,外祖父焦急叫人追返来了甚么?”
顾从戎说着,有些恋慕的朝着江南道的方向看了畴昔,“天下那个不恋慕,崔余有子崔子更。崔子更当年一战成名,领玄应军。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段怡悄悄地看着顾从戎。
顾从戎哭笑不得,“我都多大年纪了,如何会打你一个小女人。”
段怡摇了点头,“说出来怕外祖父打我。”
“天子渐微,藩镇格式,再如许下去,天下迟早就要乱了。我从天子尚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皇子起,便鼎立互助,从无贰心,乃至当年陛下要封我为剑南王,都被我严词回绝。”
之前从话本子上看到的那些断念眼子的老将军,便是捐躯了百口性命,也要为天子尽忠,她便在想,天下真的有如许的人么?
段怡心头一动,这么看来,崔子更也不是个简朴人物。
段怡嘿嘿一笑,“那我可说了。您现在是一个暴躁的受伤的老狮子,凡是有点脑筋的人,都不会直接撞到你的肝火上来,当缓缓图之。”
顾从军队伍出身,措告别事都比平凡人要豪气几分,说话并不喜好绕弯子。
如许的人,十有八九都是要壮烈的。
像是看破了段怡的猎奇,顾从戎有些后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她在茅草棚子外头的石凳上坐了下来,“此番你也算是运气,刚好碰到了回家奔丧的崔子更。”
顾从戎一愣,吐口而出,“这是为何?”
“外祖父想要告老回籍,交还兵权,叫那军爷出去,便是将这份虔诚,讨要返来的。”
“一点小事,我早就选好了,外祖父如何还出尔反尔的,又多出一个选项来了。照怡看来,剑南短时候定是安然无恙的。”
“等你的肝火散了,只剩丧哀之气,方才是直取剑南的最好机会。”
“这节度使,本来只是为了应对外埠所设,便利边疆之地执掌军权。可现在全部大周,被豆割成了一个个的道,光是执掌军权的节度使,就四十不足。”
但是,顾从戎就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
“这崔子更乃是江南王崔余的庶子,他的母亲是崔余宠妾王氏。崔子更文武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