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邑见状,不满地打断了他,“你莫要胡搅蛮缠,听段三说闲事。”
贾参军瞪了苏邑一眼,倒是当真端庄了起来,“你说。”
“动静刚到青云巷,他们恰是喜昏了头的时候。等祖父明日进城,再想刺杀便不轻易了,换我是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遇的。”
段怡伸手从苏邑翻开的荷叶包里,拿了一坨卤肉,嚼了一口,又接过贾参军手中的酒盏,一饮而尽。
天高天子远,谁晓得还会产生甚么变故?这两位都不会在锦城担搁太久,必然想要快刀斩乱麻,拿了功劳速率回京。
“如果段三你想用美人计,我都毫不踌躇光着膀子就上了。我倒是想主动反击,可我没有虎符,谁会听我号令?”
“段三,内宅没有甚么好的,我阿娘有一屋子人服侍,还是郁郁寡欢,最后死了。”
他说着,拿着刀就切起肉来,“三娘啷个不说官话,还说锦城话?大师闺秀都说官话!”
“吃完肉喝完酒,有一票大的,干还是不干?”
大门敞开着,里头闹哄哄的。
段怡摇了点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内宅的弯弯绕绕,绕得人烦不堪烦。
“他们都说你要嫁人了,搞不好要嫁王爷!王爷有甚么了不起的,我之前也是个王爷,也没有见生出甚么三头六臂来。使公已经在路上了,算算时候,天不亮就能回锦城。”
“又给落魄小王爷吃独食,段三你也太偏疼眼子了!”
段怡从兜里掏了钱,放在了桌案上,从那老夫手中接过用荷叶包好的肉,又提了酒,绑在了马背上,一边绑一边说道,“我怕我说官话,陈老丈你吓得不敢收我银子,那我不就要吃白食了!”
“你这是兵行险招,祈先生能同意么?万一……我是说万一……”
段怡好笑的摆了摆手,牵起了朝风,“走了走了!”
叫苏筠的少年整了整身上的甲衣,立马跑到了段怡跟前,“段三,这几日我有好好的跟着老贾学工夫,如果要兵戈,你可要带我上疆场去!”
贾参军咬了咬牙,“你把我当甚么人了?我是那种朴重到舍不得诱敌的人么?我明显就是那种卑鄙无耻到使公恨不得一脚将我踢飞出剑南军的人。”
“再说了,如果他们心机正,不去截杀,那我们也无敌可杀不是么?”
摆布这几日工夫,她该摸清楚的,都已经清楚了个大抵了。
段怡笑眯眯的摆了摆手,“不吃不吃,他日再吃!本日个要看老贾去,没得肉他是要把我赶出门去的!”
以稳定应万变本领上上策,可都城的动静一来,这摊子水就像是被人用大棒子搅合了一遍似的,湖面泛舟立马变成了激流勇进。
“三娘有些日子没有来了,传闻你祖父返来了,还兴要你出来不?”
四周的小贩们都笑了起来。
姓陈的老夫,又哈哈笑了起来,“啷个会吃白食?老夫我不敢去青云巷讨钱,但我敢去找老贾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