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和握着女儿给的肉包子,顺着罗氏的方向看了眼正房,沉默了半晌,点头,“这是女儿本身挣的钱。”
她瞧了眼八娘包成粽子的手,心道,她家八姐还是好好养伤吧。
罗父常说,打猎虽来钱,倒是拿命在赌。他把女儿嫁来九里亭,多数是因为九里亭种田形式已成熟,九里亭的男人不打猎,家里女人不消担惊受怕,他是甘愿女儿吃些苦,也不想女儿在将来守寡!
瞧见女儿一下子买了四个,罗氏看了夏承和一眼,“要不要给……送俩。”她努嘴朝向正房。
夏承和抓了抓头,他这几日也在动打猎的心机,可他爹当时落了病根,吓破了胆,家里男丁是半个也不准学打猎的!
十一娘朝八娘使眼色,八娘跳着脚到门口张望了一番,将门关上,十一娘则把罗氏与夏承和拉到炕边坐下。
有她和爹两小我就成了!她打猎,爹卖货!
十一娘笑着抱住罗氏的胳膊,一张露着牙齿的笑容极其镇静,晶亮的眸子闪动成黑夜的星光,“爹、娘,我和八姐逮了三只兔子,卖了一千三百二十五文钱!你们想想,我们多抓一些,离一百二十五两就更近一些,就能早日……”
“那山上刚赶走一头狼……”夏承和神采也有些发白,眸子里是可贵的严厉,“赢利的事我和你娘想,你们在家呆着,哪都不准去!”
十一娘沉默,难怪夏老爷子的脚走起路一拐一拐的,本来是这个启事。
一家人的眼睛忽地都亮了,八娘拍着胸脯笑,“那皮草行的管事说他还要咱家的兔子,肉和皮子都要!三只下来就是一千三百文,三十只就是一万三千文,三百只就是一百三十两!爹、娘,我们就能救大姐回家了!”
八娘想辩驳,十一娘摇了点头。
发觉本身笑的很傻,十一娘一头黑线,她装小孩子要上瘾了!
她晃着夏承和的手,一声爹叫的山路十八弯,夏承和发笑,揉了揉女儿的头,“行,这事我跟你娘说!你俩今后都不准去了,我去。”
这一次,不等罗氏发话,十一娘便将她们姐妹俩这些日子折腾的事合盘托出了。
不知夏承和与罗氏如何说的,等罗氏从隔壁返来时,眼圈发红。
罗氏微红着看夏承和,微红的眼眶似接受不住泪水,蓦地决堤。夏承和笑,笨拙的去抹罗氏的眼泪,“她娘,别哭,我只在内里,不往里去,不会遇见大虫的。”
两人奥秘兮兮的从鼓鼓的胸口往外掏东西,八娘掏一个纸包,十一娘掏一个,掏完还笑眯眯的在怀中的小兜里摸啊摸,摸出一块碎银锭和一个绢帕包。
“是呢娘,扑捉猎物的套都在内里,我们不进深山。”十一娘弥补,眉眼都是笑意。
自此,馒头山上再无猎户,村人纷繁拿起了耕具,种田为活!
传闻,那次猎杀失利,去的一百多名猎户只返来了不到二十人。
“奶,我看的真真儿的,他们一家背着您吃肉包子,还是镇上云记的!”尖细的嗓音非常耳熟,十一娘侧眸去看,恰是二房的五娘――夏如佩。
十一娘瞧出了夏承和的踌躇,朝八娘眨了眨眼,姐妹俩上去一人抱了夏承和一只胳膊,八娘:“爹,我们每日就去看一眼,有上套的我们就拎去卖了,再设个套,不进深山!”
八娘惊的吞口水,却还是最后做尽力,“爹,我们下的套在内里,又不消守着,每日去看一眼就成,还能赚银子救大姐……”
姐妹俩相视一笑,接过肉包子就咬了一口,“好吃!”
罗氏坐在炕沿,先是一怔,不过半晌便跳起,一张脸煞白,“你俩敢去山上打猎?!”一双手拉过两人,高低摆布转圈的看,待发明俩孩子没事,又忍不住劈手朝二人背后打了两巴掌,“翻了天了!不要命了是不?!还敢不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