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见得？”
这一声喊得短促，话音未落，只见桌上的瓜蔓头一昂，竟然就真的爆出一朵花来。
胡狲又卖关子：“这一招儿是神农氏传给咱老祖宗的，世代相传到小可。”
“如何样，老爷，一盅酒的工夫吧？”胡狲对劲地说。
王希烈扑哧一笑说：“好你个胡狲，卖关子也不是如许卖的，瓜秧儿还会涮人？”
念到此，胡狲蓦地打住，他见两位老爷一齐盯着瓜蔓，眼睛都睁得铜铃大，心中甚为对劲，不由得进步嗓门儿喊了一声：
“你到都城几天了？”
“二——”胡狲又喊了一声。
恭喜你千辛万苦爬到桌上来。
“咦，这就奇了！”
“不对！”
“啊，你不说我倒忘了，”王希烈拍了拍脑门子，诘问道，“你说张居正的第三步棋很暴虐，究竟是一步甚么样的棋？”
“再浇一捧水，轻点。”胡狲叮咛。
胡狲弯下身子把那朵黄花前后摆布仔细心细瞧看了一遍，然后脑瓜子一摇，说：
“你说，这香瓜是如何长出来的？”王希烈也把瓜吃完了，打了一个饱嗝问。
“鄙人恰是。”魏学曾一下子惊诧，便把这位胡狲又重新打量一番，问，“你究竟是谁？”
“宦海里头，已经有了莳花御史与养鸟尚书，现在又多了你一个零号侍郎。”
“这是多少？”
看到两位老爷都傻了眼，胡狲滑头地眨眨眼睛，用心问道：“是让这瓜秧儿长快点还是长慢点，请两位老爷发话。”
“五千两。”
王希烈伸出一只手，叉开五指晃了晃，说：“这么多？”
“一万两。”
“这是多少？”
“是，小可就在此与两位大人告别了。”
“鄙人只不过猎奇罢了。”王希烈佯笑着搭讪。随即叮咛店小二领胡狲父子下楼去领赏钱。
“好吃，”魏学曾可贵欢畅一回，饶有兴趣地问，“你这是甚么神通？”
长在盆中心。
先浇一捧水，
“川定兄问这个干啥，一定你也想学会这套骗术去跑江湖？”魏学曾耻笑着问。
魏学曾长叹一声，以拳击额自言自语道：“川定，看来你是在灾害逃。”
胡狲说完，一拱手就要道别，魏学曾又抢着问了一句：“你在故乡见到高阁老了吗？”
“川定，这件事粗心不得，玄老当时就担忧此事如果捅出来，都城各大衙门就会人去楼空，是以百计防备，没想到终究还是出了题目，此情之下该如何应变，老兄有何见教？”
“这是一朵公花，”胡狲一脸懊丧说道，“忙乎了半天，让瓜秧儿把咱涮了。”说着就把那朵花给掐了。
“喝盅酒的工夫，”胡狲答着，俄然神采一变，指着王希烈身后的墙壁说，“老爷，你看那是不是一只壁虎？”
“怎地不会，”胡狲一挤眼，故作姿势答道，“瓜秧儿说，谁给钱买瓜，它就开一朵雌花，不然，它就只开一朵公花。”
“结瓜要多长时候？”王希烈问。
魏学曾口气果断，王希烈也晓得他一贯不贪财好利，但仍不信赖他就如此洁净。是以半是打趣半是调侃说道：
“川定哪，那不是汤，那是毒药哇。”
“实话奉告你吧，这么多。”
“还是不对！”
你就欢欢乐喜把花开。
“没见着，高阁老回到故居，整天关门闭户不出门。他的院子四周，也总有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浪荡。乡亲们说，这是官府密探，高阁老固然削职为民，皇上对他仍不放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