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要看就看。”陈应凤承诺得利落,接着又问王篆,“王大人,你想不想见地见地甚么叫豆馅烙饼?”
“啊,晓得了。”陈应凤转头对秦、王二位说,“这个不利鬼原是御酒房里的小火者,频频把御酒房的酒偷出来卖。昨夜里又偷了两罐,让巡夜的禁军逮着了。孟公公法律不严,紫禁城成了贼窝子,冯老公公接任,下决计革新统治,对这些鸡鸣狗盗之徒,是有一个逮一个,有两个逮一双。”
“这个我晓得,除了没女人搂着睡觉,这个妖道比住在家里还舒畅。”陈应凤忿忿不高山说道,接着自失地一笑,摇着头说,“不过,就是用刑,也拿这个妖道没有体例。”
“劝住他没有?”
“弹劾他甚么?”高拱问。
高拱心想人都死了,如何挽救都是处鄙人风。也就不想在这件事上太费脑筋,因而不耐烦地答道:“就按你说的措置吧,行文要考虑,不要再弄出甚么忽略来。”说罢抬手送客。
王篆摇点头,懊丧地说:“也只好如许了。”
说罢,手一挥,两个狱卒把那只头罩还是给王九思套上了。这时,只见两个番役抬了一只盖着盖子的大缸出去,走到那间空房门口歇下,揭开盖子,只见缸中青烟直冒。秦雍西与王篆伸头去看,缸里盛满了黄豆般大小的小石子,每一粒都被烧得乌突突热气灼人。两名番役用随身带来的木柄铁铲把那缸中石子铲起泼到空房地上,一股焦煳的热浪直朝外蹿,熏得王篆、秦雍西两人站立不住,只得退到天井另一边。
秦雍西没见过王九思,便问王篆:“他是不是妖道?”
秦雍西与王篆对视一眼,感到无计可施。
“啊?”
朱衡没好气地答复:“潮白河工程是先帝定下的大事,工程范围完工时候都在御前定下,我身为工程总督,焉敢怠慢朝廷大事!”员外郎感觉这位尚书大人迹近迂阔,干脆点了然说:“眼下朝廷一等一的大事是如何把事权收之当局。今早上六科廊三位言官敲登闻鼓上折枪弹劾冯保,想必朱大人不会不晓得。”朱衡内心腻味这位员外郎的油嘴滑舌,但因身份使然不便发作,因而耐着性子答复:“宫府争斗固是大事,但总不能让天下朝廷命官都不干本职事情,而一窝蜂地去插手这些没完没了的权力图斗。你现在须得答复,这潮白河的工程款,本日是付还是不付?”员外郎心想这位朱大人是个榆木脑袋没法野蛮,便推让了说:“这事儿下官不知详情,还得我们部堂大人来决计。部堂大人出去处事了,你要划款就得等他。”说罢,员外郎也不陪了,只把朱衡一人留在值房里傻等。这一等差未几等了个把时候,仍不见张本直回衙。还是一个大哥堂差出去续茶时偷偷对朱衡说:“朱大人,你也不必犯傻在这里痴汉等丫头,俺们的部堂大人就是看着你来才躲避着走掉的,你就是在这儿等上一天,也决计见不到他的人影。”朱衡一听此话勃然大怒,悻悻然分开户部登轿回衙。越想内心越不是滋味,干脆写了一份折枪弹劾张本直玩忽职守,贻误国度漕运大事。草稿改毕,又誊成正副两本,然后起轿抬至紫禁城午门。由此下轿,按端方先去了六科廊知会户科给事中雒遵,把折子副本给了他存档,本身则携着副本,迈着八字方步,要来皇极门口敲登闻鼓。
陈应凤大咧咧答道:“我们冯老公公,每日上午都在陪侍皇上,你们两位大人有甚么事,跟我说就行。”
“雒遵正在劝,但这位朱大人自恃是朝廷老臣,底子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除非首辅亲身出面,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