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蹲了个万福,严峻答道:“玉琴。”
张居正听罢倒没有推让的意义,只是笑着问玉琴:“长途颠簸,你受得了这个苦吗?”
“这几年来,真定府的政绩,拿到天下比较,也只是其中不溜秋。明天,钱普对我讲,真定府要学山东,立马开端清丈地步,一年内完成此役。我对他讲,先甭吹牛,做起来尝尝再说。真定府中的势豪大户欺瞒田亩,你要对他的地步当真清丈,还不即是挖他的祖坟?常言道,有钱能买鬼推磨。人家拿银子贿赂豪门,到时候登门讨情的怕要挤破你钱大人的门槛,你挡不挡得住?有些官员建功心切,不免扯旗放炮说大话,这类风格要不得。另有更可爱者,竟然还敢在我张居正的眼皮子底下公开贿赂,真是没法无天!”
“你为何要送?”
“咱才喝了几杯酒,怎地会醉?钱大人你放心,咱疯不了。”康立乾说着,把酒壶朝桌上一搁,竟身子一溜趴到地上,利利索索朝张居正磕了三个响头,口中道,“卑职康立乾叩见首辅大人。”
“卑职犯法了。”
“首辅大人夸奖萝卜丝炖鲫鱼,今早晨是否安排?”
“大人,内阁有加急文书传来。”
张居正看了看众位官员的难堪神采,忽地朝屏风背面大喊一声:
张居正话未讲完,众官员已是再一次情不自禁地拊掌喝彩。比之先前的几次掌声,这一次不但热烈,并且耐久不息。张居正从入耳出了官心所向,他正欲借题阐扬再行阐述本身的施政主张,却见李可俄然跑上前来,对他低声言道:
“送茶水钱,是你的主张还是有人教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