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冯公公,是隆庆天子身边的秉笔寺人,大红人儿。”
“我固然与胡大人本日见面,但早有耳闻。”徐爵说,“金榜落款后,一起放的都是肥缺,守制三年,固然让人奏了本儿,但有惊无险,仍然升了个正六品。这事儿,你还应当多多感激高阁老。”
“我想着女史的楼号叫倚翠楼,以是就选了几样翡翠,小意义。这里另有一千两银票,算是送给你的脂粉钱。”
“我看高阁老就不用心帮你。固然你升了个工部主事,还是南京的,这是个甚么官儿嘛,穷得家里连老鼠都跑光了。你花了多少银子我不晓得,也不想晓得。但花了钱买来一股子穷酸,这不明显是玩弄人吗?”说到这里,徐爵顿了一顿,看到胡自皋在勾头思虑,又接着说,“胡大人,鄙人有句话想提示你,又想到初度见面,难以开口。”
玉儿去了不一会儿,便领了一个半老不老的人上来,手里提着一个礼盆。
徐爵看到胡自皋已经着了道儿,也就不再讳饰,脱口便说:“我家仆人就是。”
“徐老爷,多谢你赏光,肯到奴家的舍间里来叙叙话儿。”
“甚么宝贝?”
“那你为何要让给别人?”
“冯公公,那里的冯公公?”柳湘兰茫然地摇点头。
徐爵的话越说越粗暴,目睹柳湘兰红晕飞腮,两道柳叶眉蹙作一堆儿,胡自皋情知事情不好,因而干咳一声,硬着头皮打断了徐爵的话:“徐老爷,你看,是不是把酒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