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张居正 > 第三回 主事钻营买通名妓 管家索贿说动昏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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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徐老爷,究竟是甚么人?”柳湘兰又问。这回,她不再是打情骂俏,而是慎重其事地探听了。

“南北两京的内侍寺人,统共有两三万人,比起那些普通的管事牌子,他当然是大大的热灶,但……”说到这里,徐爵用心卖了个关子,眨了眨鱼泡眼,摇着脑袋说,“算了,算了,还是不说的好。民气隔肚皮啊。”

胡自皋问:“何为会用钱者,何为不会用钱者?”

看着柳湘兰不堪娇羞的神态,胡自皋又转怒为喜,本身转弯说:“就你这个柳湘兰,害得有本领的男人,到了你这儿,骨头都称不出斤两来了。”

“你还没说呢,找我究竟何事?”

“你就是胡大人?”徐爵上得楼来,来不及进得厅堂,就一边喘粗气儿一边嚷开了,“中午多灌了几口黄汤,睡过了头。”

徐爵眨了眨眼睛,滑头地说:“再好的女人,也不能宠她。不然,她就会把你缠得透不过气来。”

天尽黑了,倚翠楼中,早已点起了亮丽的宫灯。胡自皋和柳湘兰坐在楼上厅堂里,荤一句素一句地扯着闲话儿。

“徐老爷和冯公公是甚么干系?”

“那你为何要让给别人?”

享用闲情逸致,出门有禅客书童,进屋有好菜美妾。对月操琴,扫雪烹茶,名流分韵,才子佐酒,应当说是大家间第一等的乐事。但宦海上的人,除了白发催人晋升有望,或疾病缠身心志颓唐,普通的人,又有谁不想奔奔出息呢。公事之暇,能够由着性子,如何玩得高兴就如何玩。话又说返来,当官没捞到一个肥缺,又哪有本钱来玩得高兴呢。就为着这一层,南京当局里头的官员,多数削尖脑袋,使出浑身解数钻门路凑趣北京当局中那些有权有势的大臣,以图在省察考核时,有小我帮着说说话。常言道,人在朝中好仕进,椅子背后有人,就不愁没偶然来运转、升官坐肥缺的时候。

胡自皋脱手如此豪阔,倒真令柳湘兰打动了。她嗫嚅着说:“胡大人,你如此破钞,叫奴家如何酬谢你才好。”

“啊,皇上身边的人。”柳湘兰的神情立即就庄严了,“胡大人,你说今早晨就是他来?”

“佛就是他的命根儿,每年他都要做大把大把的善事。”徐爵一说到“我家仆人”,便是一脸的恭敬,“但此次,我家仆人差我十万孔殷地赶来南京收买这件宝贝,却不是为了本身保藏。”

“这个倒难不倒奴家,当今皇上是隆庆天子。”柳湘兰当真地答复。

听到胡自皋绕了半天弯子,才兜出这层干系,柳湘兰在心中轻视说道:“说到底是龙尾巴上的一只虾子。”但在大要上,她却恭维说:“我说胡大人怎地这等虔诚,本来是个踩得皇城晃闲逛的人物。”

“胡大人此话差矣,”徐爵冷冷一笑,“既仕进,就是平生的奇迹,哪能在乎一时的成败得失。你烧了三年冷灶,看似亏损,到了第四个年初儿,说不定时来运转,冷灶成了热灶,你岂不也跟着鲤鱼跳龙门,落进了金洞穴!”

徐爵的话越说越粗暴,目睹柳湘兰红晕飞腮,两道柳叶眉蹙作一堆儿,胡自皋情知事情不好,因而干咳一声,硬着头皮打断了徐爵的话:“徐老爷,你看,是不是把酒摆上?”

“就是当今的司礼监秉笔寺人兼东厂掌印冯保。”

眼下这位走进倚翠楼中的胡自皋就恰是如许一小我。今儿早晨,他筹办在这里宴请都城里来的一个名叫徐爵的人吃花酒。

“嗨,刚说的,你如何又忘了?”胡自皋用心假装活力的模样,“我再说一遍,你记清楚,姓徐,徐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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