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张居正 > 第三十六回 剑影刀光仇生肘腋 风声鹤唳祸起萧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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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外头穿堂厅里传来摆碗筷的声音,张鲸仿佛没闻声,仍像木头桩子似的兀自坐在那边闷想。张宏本是冒了天大的风险,背着冯保给张鲸递信儿,这会儿他担忧冯保回到司礼监来瞧个正着,便催促张鲸道:

“真有这件事儿,你就垮台了。”

“是甚么?”

“有。”

打一字

“他如何说?”

“主子就是为了给万岁爷贡献什物儿,才惹出一点费事。”张鲸接着就禀告了吕兴贵前天夜里被东厂奥妙捉去的事,又道,“冯公公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实想借刀杀人。”

“东厂是干甚么的?你这大一个聪明人,还用得着问这类蠢话。”张宏仍不紧不慢数落道,“甭说你这事另有点影子,就算是空穴来风,东厂想要清算你,也会给你整出一个莫须有来。”

“你呀,三月的老芥菜,起的粗粗心。”张宏瞧着张鲸犟颈驴子的模样儿,责备道,“人家冯公公拔根汗毛,都比你的大腿粗,你逞的哪门子能!”

张鲸看看日头,约莫已入中午,眨眼儿就到了吃午膳的时候。固然这顿“甘旨”是他盼望已久的,但他此时实在没有表情。一想到李太后和冯保正坐在西暖阁与皇上说话,他的眼皮子就跳个不断。他正踌躇着如何办,忽听得背后咚咚咚响起脚步声,转头一看,见是另一名秉笔寺人张宏部下的掌班杜光廷急仓促跑来。一看到他,杜光廷就嚷道:

张鲸谢恩爬起来,抖抖索索坐到小凳儿上。朱翊钧摸着生了浅浅黑髭的下巴,懊丧地说:

“老爷,吕兴贵出事了!”

“那张纸呢?”

朱翊钧答非所问地说:“太后本来已不过问国事,今儿个,她是被冯公公撺掇来的。”

“半上中午,东厂的番役拿着拘票到他家告诉,说吕兴贵犯事被拿了。”

“这头两个字‘打胎’,答案在《四书》里头。”朱翊钧说着在靠北里墙一排大书架上抽下一函《四书》,抖着书咕哝道,“这厚的一本,上哪儿找这两句话去?”

朱翊钧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出话来。此时屋子里静得怕人,张鲸只觉耳膜发涨,不知不觉额上已滚下豆大的汗珠。半晌,朱翊钧才抬开端来,阴沉森地问道:“你的意义,是要朕撤除冯保?”

“‘既欲其生又欲其死’,指的就是明天冯公公欲借刀杀人,逼着皇上把主子赶走。如许,皇上就会像畴昔一样,变成了聋子哑巴。”

如果不是大内的宦官,叫外头人听了,还真不晓得柳如春说的话是个啥意义。他说的挽口,便是牲口的牝物;挽手,即牲口的阳具;龙卵,则特指白牡马的肾囊,都是宦官的切口。却说寺人们被阉以后,固然失了性事的才气,但男人的心态并没有窜改,身份儿一高,也想在那“淫”字高低工夫。虽不能在床上颠鸾倒凤耕云播雨,但玩玩“对食儿”过过干瘾也是好的。更有那普通不成思议处,他们将牛驴等牲口的牝户阳具——也就是他们说的挽口挽手等不典之物,配之“龙卵”,合起来制成菜肴待客,称之为伉俪宴。若门下人用此宴接待主子,才称得上是大贡献。伉俪宴吃很多了,方有比较,牛挽口的味道较之它种牲口为胜,小叫驴的挽手,在四条腿的畜类中,亦高居上游。即便牛驴,也有讲究。牛须得是淮河边上两岁口的黄牛,驴则以山西汾州的草驴为胜,龙卵最好者,倒是取自山海关外的嘶风胡马。这三样凑起来的伉俪宴,才称得上极品。大内的貂珰,固然常常都能吃到伉俪宴,但能吃到上述那种极品的,却又少之又少。一次闲谈中,张鲸说一向未曾吃过正宗的伉俪宴,颇觉得憾,在场的柳如春便拍着胸脯说他来想体例,必然让门主儿了这一桩心愿。张鲸当时并未当真,笑笑畴昔了,却没想到几个月后,柳如春真的谋回这三件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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