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本觉得在这件事上措置恰当，特地前来报功，谁知却讨了揍。他捂着火辣辣的脸，如何也不明白本身错在那里，正委曲着，只听得张鲸又道：
“不消查，主子在内书堂里背过《书经》，有一句现成的，叫‘王不敢后’。”
“你如何晓得？”
朱翊钧揣摩这两句话，说道：“胎在腹中，存亡原也在一念之间。唔，这个谜出得好。”
张鲸假装犯难，嘴上胎呀胎呀的念叨着，忽地把脑袋一拍，镇静言道：
“老爷，方才柳如春来过，说等着你畴昔吃酒。传闻你有饭局，小的们就先吃了。”
朱翊钧想一想也觉有理，因而把心一横，言道：
左看三十一右看一十三合拢起来是三百二十三。
“‘既欲其生又欲其死’，指的就是明天冯公公欲借刀杀人，逼着皇上把主子赶走。如许，皇上就会像畴昔一样，变成了聋子哑巴。”
张鲸昂首一看，认出是内廷供用库的总理寺人柳如春。这总理寺人是内廷供用库的二把手，他上头另有一个掌印寺人。宫里有个端方，小寺人们为了寻求背景，常常会拜在一个大寺人门下。若大寺人接管了拜礼，小寺人便可自称是某某门下，并尊其为爷。七年前，柳如春还是一个酒醋面局的佥书，拜在张鲸门下后，恰是张鲸的提携，他才混到现在这个六品内侍的位置。眼下张鲸内心有事，见柳如春拦他，便不耐烦地问：
“小的哪晓得呀，瞧咱老爷的神采，倒不像是功德儿。”
“你呀，三月的老芥菜，起的粗粗心。”张宏瞧着张鲸犟颈驴子的模样儿，责备道，“人家冯公公拔根汗毛，都比你的大腿粗，你逞的哪门子能！”
“这道谜不消你罗唣，朕早就晓得了。”朱翊钧伸了一根指头从茶杯里蘸了水，在红木大案台上写了一个“非”字，说道，“你按数字儿从左向右念，是不是三百二十三？”
朱翊钧皱着眉头，没好气地说：“这才叫羊肉没吃着，反惹一身膻。”
张宏摇点头，说道：“他命东厂封闭动静，不让统统人晓得，当然也就不会奉告我了。我如何晓得的，你也不必问。你今儿个对我说实话，你让吕兴贵买甚么了？”
“还记得当年孙海、客用两人的了局吗？”张宏板着脸说，“咱晓得你张鲸心下所想，你觉得皇上喜好你，便能够骑着老虎不怕驴子？你想错了，孙海、客用就是例证。皇上喜好他们不假，成果如何，李太后一发话，他们就被发落到南京去当净军。”
“爷，究竟产生了甚么事儿？”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