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张居正指了指账簿说:“隆庆元年之前,各州府所欠积银三百四十余万两,我看可请圣旨一体免掉。至于隆庆二年今后的积欠,也可在圣旨中加以申明,限定时候征支出库。”
“礼部司务纪有功,衔六品。看你这神情,比郎官还要势派。叨教有何公干?”
“那,本官就拜见你们部堂王大人。”
“甚么人如此猖獗?”王国光蹙起了眉头。
“呸,小人!”
“叫空部。”
“你如何不去传话?”
张居正一问再问,王国光不美意义再对付,因而当真想了想,答道:
王国光又想了想,答道:“新皇上即位,可减免天下赋税,以示天子爱民之心。前朝有永乐、宣德、嘉靖等天子都做过,虽非洪武钦定之祖制,却有故事可依。”
“回,为何要回?”纪有功问。
金学曾答:“司务不出来,我一个九品芝麻官,怎敢出来找他。”
“卑职在。”
“王大人,有人在前院里打斗。”
王国光答:“再不能让处所代收,改由户部直接任命各大税关的征税御史。”
“五百两。”
司务在值事厅里找到金学曾,他正在接管部里佐贰郎官的怒斥,传闻部堂大人传他,便朝佐贰深深一揖,用心咬文嚼字说道:“深蒙雅训,卑职去也。”那一副吊儿郎当的风趣模样,逗得佐贰笑也不是骂也不是,只得背过脸去假装看院子里的蔷薇花架。
“当然是由户部,”张居正斩钉截铁答复,“既然要改,就干脆改得完整一点,户部选官,吏部调派并给关防,就按这一思路办理。汝观哪,这十位官员的人选你也得慎重物色,依我之见,他们既要擅财务之长,又要能独当一面勇于任事。”
“是观政金学曾,和礼部前来的官员打起来了。”
王国光正欲发作,却听得张居正先说道:
“如何一个减法?”王国光问。
“太仓是空的,里头只要蜘蛛网和耗子,你要不要?宝泉局里另有几个印钞的版模,你要不要?”
“首辅如果别出机杼措置此事,恐怕又会招致非议。”
“用处?”
听完陈述,王国光一肚子不安闲。这个李太后,偶然候看起来很开通,偶然候又有点霸道不讲理。皇上经筵本可从简,她非要弄出场面来,她只想到皇上的面子,却全然不顾户部的困难。眼下,他为收税的事急得跳脚,她那边又想着要光宗耀祖做情面。思前想后,一股子知名火便蹿了上来,出口的话硬邦邦硌人:
张居正所说的第二件事,便是那天与冯保在文华殿西室闲谈的内容,关于皇上今秋初次经筵所需用度。冯保让内宫监造了一张耗银十五万两的购物单,过几日就会送到户部。张居闲事前通个气,让王国光有个心机筹办。这笔钱不必然用得上——他正在设法补救此事,是否能让李太后松口不花这笔钱,现在尚未可知,是以还得备着。说到第三件事,张居正稍稍考虑了一下,才缓缓说道:“李太后前次去昭宁寺敬香,在寺中传闻故乡漷县本年大旱,农夫收不上粮食,是以让冯保带信给我,意欲给漷县减免一年的赋税。我比来派人前去漷县作了调查,固然的确有些春旱,但麦子尚不道歉收。而山东、山西、河南等省的一些州府,本年倒是从春旱到夏,一些地步颗粒无收。如果只给漷县减免赋税,这些州府如何办?如果不给漷县减免,李太后必定不欢畅。她对冯公公讲,她自入宫以来,不管是生了皇太子,还是晋封为贵妃,现在又晋升为太后,从未给故乡谋过任何福祉。是以现在提出这个要求也不为过。汝观,你说此事应当如何办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