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张居正 > 第十一回 慈宁宫中红颜动怒 文华殿上圣意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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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伴,你看甚么?”朱翊钧不满地诘问。

“梁武帝有甚么功劳?”

“大伴,这两个天子的字,你说哪个的好?”

“张居君子呢?别人在那里?”

孟冲身躯肥胖,跪得久了,膝下虽垫了套着锦缎的软棕蒲团,双腿仍感酸麻,他趁机扭了扭腰,挪动一下跪姿,又一字一顿念了起来:

见高仪长时候沉默不语,高拱急得嚷起来:“南宇兄,都甚么时候了,你还像个扎嘴葫芦!”

隆庆天子并不答话。趁这空儿,张贵谨慎奏道:“万岁爷,早膳已备好。”

孟冲翻开奏折,磕磕巴巴地念起来:

待高仪打横坐定,高拱便向他传达了皇上在文华殿访问时的旨意。然后两手一摊,懊丧说道:“你看看,这么一件满手扎刺的事体,皇上一甩袖子,竟然要我全权措置。”

“请万岁爷息怒。”

高仪斩钉截铁地答复,一下子把高拱噎住了,随即愤恚地顶回一句:“为戋戋小事而撂挑子不干,这岂不是妇人之举!”

查此命案,皆因王九思擅以钦差之名,强索方老夫孙女云枝……

臣服膺,陛下践祚之初,对陶王奸佞之流惑乱先帝之事,切齿悔恨,并亲降旨意一体擒拿。问谳之初,又降旨大理寺必欲斩首西市。后依内阁首辅高拱计议,顺从厚生之德,改判放逐口外。孰知六年以后,陶王阴魂重返,大内复兴邪烟……

待高拱看过张居正的抄本以后,隆庆天子问道:“你看这件事应如何措置?”

站在一边奉养纸墨的孙海,这时凑上来夸了一句。因为朱翊钧很喜好孙海和那只“大丫环”白鹦鹉,前几日,陈皇后便把孙海和鹦鹉一并赐给了朱翊钧。孙海本是慈宁宫一个弄鸟儿的小火者,一旦升任太子的贴身寺人,行头立即就变了。一件豆青贴里的襕衫换成了圆领曳衫,悬在腰间的荷叶头乌木牌子也换成了用篆文书刻的牙牌。

冯保答道:“皇上态度我还不得而知,但主子一早来到司礼监,就传闻张先生为此事专门给皇上上了抄本。孟冲急得猫掉爪子似的,往乾清宫跑了五六趟要面奏皇上,只不过我来时,皇上尚未起床。主子这头在想,王九思是孟冲举荐给皇上的,他见皇上,还能说出甚么好话来?”

“是啊,凡朝中秉节大臣,都会这么做的,”高仪说着愤恚起来,“光天化日之下,乱棍打死性命,身为朝廷命官,岂能袖手旁观!张居正此举深得民气,深得官心。玄兄,不消愚弟申明,这一点你也是清楚的。”

挨了几句骂,高拱内心头有些窝火,性子一急,思路反而通透了,他嘟哝一句:“皇上,恕老臣直言,天子并忘我事!”

“但部院大臣们都晓得,你和张居正早就在闹意气了,这件事如果措置不当,你就有落井下石之嫌。”

“龙翔凤舞?”

“奉上。”

昨日臣散班回邸,路经王府井二条胡同口,见千百围观公众堵塞路途,并有老夫名方立德者拦轿哀哭告状,言其子方大林被王九思命令皂隶用乱棍打死,伏尸街头。臣遂下轿勘问,见王九思一行亦被怨民围困。

朱翊钧循声一望,见是“大丫环”在朝他扑棱着翅膀,孙海趁机朝他做了一个爬树的行动。他顿时记起去御花圃爬树掏鸟蛋的事儿,因而对冯保说:“大伴,明天就到此为止了。”

“药呢?”隆庆天子问。

高仪并不答话,只垂下眼睑,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茶盅入迷。

“你前次说,这个梁武帝平生修建了数百座寺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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