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张居正 > 第十一回 慈宁宫中红颜动怒 文华殿上圣意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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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伴,你看甚么?”朱翊钧不满地诘问。

“有这等事?”

“奉上。”

高拱看皇上的神情是踌躇不决。他猜透了皇上的心机,想保全王九思惩办张居正,又顾忌满朝文武官员的谈吐,以是下不了决计。实在高拱一门心机也在这个难明的冲突上头。皇上向他讨计发问,他一时答不上来,只含混说道:“依愚臣之见,还是先把王九思从牢里放出来。”

待高仪打横坐定,高拱便向他传达了皇上在文华殿访问时的旨意。然后两手一摊,懊丧说道:“你看看,这么一件满手扎刺的事体,皇上一甩袖子,竟然要我全权措置。”

朱翊钧又把问话反复了一遍。

臣服膺,陛下践祚之初,对陶王奸佞之流惑乱先帝之事,切齿悔恨,并亲降旨意一体擒拿。问谳之初,又降旨大理寺必欲斩首西市。后依内阁首辅高拱计议,顺从厚生之德,改判放逐口外。孰知六年以后,陶王阴魂重返,大内复兴邪烟……

查此命案,皆因王九思擅以钦差之名,强索方老夫孙女云枝……

隆庆天子明显不对劲这个答复,他伸手摩挲着蜡黄干枯的脸颊,阴沉说道:“放王九思,朕一道旨下去就处理题目。但张居正上这道折子,口口声声说王九思是个妖道,朕若没个合法来由放人,满朝文武岂不骂朕是个昏君?”

“这么一件小事也值得发兵动众?”隆庆天子看出高拱有推委之意,故不满地怒斥,“又不是荐拔部院大臣,会商朝中大政,为何要廷议?这只是朕的一件私事,你出出主张就成。”

隆庆天子叮咛,现在他半躺在坐榻上。早有一个小寺人出去,搬过一只春凳,让隆庆天子一双腿搁上,替他按摩揉捏。

李贵妃点点头,叮咛说道:“你现在归去,看皇上那边如何措置,再速来告。”

“春药?”李贵妃神采倏然一红,随即平静下来,咬着嘴唇说道,“这王九思果然有这大的胆量?”

“太子爷好眼力。”冯保啧啧奖饰,接着话锋一转,“不过,王羲之、怀素这些人的字再好,也只是臣子的字。这两幅字的仆人,可都是前朝的万岁爷啊。”

昨日臣散班回邸,路经王府井二条胡同口,见千百围观公众堵塞路途,并有老夫名方立德者拦轿哀哭告状,言其子方大林被王九思命令皂隶用乱棍打死,伏尸街头。臣遂下轿勘问,见王九思一行亦被怨民围困。

“那宋太宗呢?”

“反了,的确反了!”

高仪斩钉截铁地答复,一下子把高拱噎住了,随即愤恚地顶回一句:“为戋戋小事而撂挑子不干,这岂不是妇人之举!”

……查王九思并非崆峒道人。早在嘉靖末年就混迹京师,与妖言邪术惑乱先帝的陶世宗、王金之流攀附笼络,沆瀣一气。陶王之流被圣上裁旨放逐塞外毕生不赦,王九思避祸潜踪,敛迹六年。但秽行不改,还是招摇撞骗。客岁春季重返京师,倚陶王之余党,交代大珰,再以陶王之乱术,进谗邪于圣上。搜求童男童女以其尿溲经水炼制阴阳大补丹,在药理则怪诞不经,在官方则怨声载道……

隆庆天子因王九思事件告急约见高拱,是想向这位多年的教员及首辅请教,此事应如何措置。实在,昨日这件事产生不久,高拱就得知了这一动静。当时他尚未回家,正在吏部与魏学曾会商一批候缺官员的补职。乍一传闻张居合法街把王九思绑了,他的第一个感受是这一下张居正闯了大祸,不由得幸灾乐祸说道:“我们正在想方设法绞尽脑汁对于这个张居正,没想到他自惹其祸,捅了这个马蜂窝。”魏学曾听了这话,愣愣神,以挖苦的口气问道:“元辅,你如何对待王九思这小我?”高拱脱口答道:“这家伙颠三倒四乱来皇上,也不是个好东西。”魏学曾说:“这就对了,张居正把他抓了,是大快民气的事。他若因这件事下台,必将留下千古清名。”高拱一听不再说话。当夜回到家中,便传闻都城很多官员闻讯都赶往张居正府邸看望。明天早上,兵部尚书杨博与左都御史葛守礼这两个素负重望的朝中老臣也都来到内阁看望张居正,又是奖饰又是安抚,直让高拱感觉这些“戏”是做给他看的,民气向背由此可知。高拱此时的表情是既妒忌又愤怒。平常传闻皇上召见,他老是满心高兴,但是这一回却分歧,从内阁到文华殿那几步路,虽顶着四月的和煦阳光,他却走得周身发冷头昏目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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