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让人看得见的处所,”李贵妃说,“胳肢窝里的、屁股上的,还在流水啊!”
“不在那儿又在哪儿呢?你、我、宫中这么多的嫔妃朱紫,哪个身上长了这类疮?”
陈皇后因为身材不好,已有好几年未曾侍寝。听李贵妃说到皇上这些隐私处所,心中不免生起醋意,但一闪即过,随即体贴肠说:“你可得把稳,传闻这类疮叫杨梅疮,同房会感染的。”
此时仍然是天低云暗,站在这皇极门内空荡荡的广场上,身上仍感遭到北风中的飒飒寒意。近在天涯的皇极殿外,文武百官早已列队站好等着朝见。现在,他们都看到皇上和两位辅臣站在广场上,不明鹤产生了甚么事,禁不住交头接耳,群情纷繁。
高拱谨慎地问:“是甚么人敢欺负皇上?”
“走。”隆庆天子催促。
“谷道就是肛门。”
“但是,皇上的病,如何就这么难好?”李贵妃脸上挂着的笑容消逝了,换了个笑容满面。
隆庆天子愣愣地望着高拱和张居正,俄然又不说话了。隔一会儿,他挽起衣袖,对两位大臣说:“你们看,我这手腕上的疮还未落痂。”
张居正深思着不再说话,高拱又说:“太岳,待会儿见到皇上,不要主动提出改换两广总督一事。不管李延留不留任,归正殷正茂不能接任。再说,内阁没有议决的事,一下子捅到皇上那儿,倘若争论起来,叫各位大臣如何看?”
“臣不敢入。”高拱说。
“帘子胡同。”
陈皇后本年二十八岁。隆庆天子还是裕王的时候,娶昌平的李氏为妃。李妃不幸暮年病故。裕王又续娶通州的陈氏为妃,这陈妃就是现在的陈皇后。而李贵妃则是当年选进裕王府中的一名宫女。因为聪明聪明,被一贯喜好女人的朱载垕看中,一次酒后,拉着荒唐了一回。没想到就这一次,朱载垕再也离不开这位宫女了。这位并非天姿国色的女孩子,身上自有一股与众分歧的不凡吸引力,陪着唠嗑子能让你满心高兴,陪着上床能让你销魂。自从有了她,朱载垕只恨白日太长,夜晚太短。过未几久,这位进裕王府不到一年的宫女就有身了。陈皇后固然职位高贵,无法肚子不争气,到现在仍没有生养。而这位宫女却为朱载垕生下了头胎贵子。母以子贵,因而从职位低下的都人晋升为太子妃。当了妃子后,她又为朱载垕生下了第二个儿子,这就是厥后的潞王。朱载垕即位后,原配夫人顺理成章被册封为皇后,而这位生下太子的妃子也就被册封为贵妃了,其职位在众妃之上,仅次于住在慈庆宫中的陈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