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早上,林嘉若起了个大早。
黄鹂见林嘉若一向跟着徐氏,便也给她搬了个小凳子,让她坐在徐氏身边。
林老夫人看到林嘉若的一身打扮,指着她对窦嬷嬷笑道:“你看四丫头,每回致之返来都这身衣服,我哪天如果记不住日子了,一看她这身打扮就晓得是致之返来存候的日子了!”
林嘉若走到正房门口,探头出来一看,黄鹂和喜鹊站在外间,手上还端着水盆毛巾等器具,看到林嘉若,黄鹂无声地指了指内里,摆了摆手。
徐氏看得好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娘亲会好好怒斥她的——”
“头绳要用缠金的红色的那根!”
娘亲的意义她也明白了,杜鹃固然不算好,但总比莺儿好,你就先姑息着用吧!
徐氏眉头一皱,林嘉若刹时就怂了:“杜鹃就杜鹃吧,娘亲说了算...”
然后呢?林嘉若眼含等候。
林嘉若一边听一边点头。
林嘉若听得含混,娘亲是感觉谁不忠心了?
林嘉若明天起得特别早,林老夫人才方才起床,柳太姨娘和窦嬷嬷正在服侍她梳洗。
吃过早餐,徐氏按例要晒会儿太阳,只是平时是一边漫步一边晒,今儿是坐着晒。
林嘉若越听越活力,很想排闼出来把杜鹃怒斥一顿,但是一来,她的怒斥没甚么用,二来——
“三夫人——”秋纹不紧不慢、唇角含笑地说,“昨儿杜鹃将四女人的替换衣裳送去的时候,老夫人就说了,慈荫堂不缺服侍四女人的人,杜鹃又是三夫人用惯了的,就让杜鹃返来好生服侍三夫人,这是老夫人对三夫人的珍惜呢!”
祖母说了,不要杜鹃的话要等娘切身子好了才气说,那就再忍忍吧!
“我要穿那件红色百蝶穿花的!”
莺儿就是和顺,如何就带坏我了?莫非都得跟你似的才气将我带好?林嘉若腹诽着。
林嘉若满身汗毛一竖,脱口而出:“杜鹃也不是服侍惯了的啊!要去也是莺儿去!”
徐氏看林嘉若低头沮丧的模样也是心疼,柔声道:“阿若那天说的话,娘亲想了想,也感觉有事理——”
“好了!”秋纹笑着放开了手。
徐氏看了一眼秋纹,悄悄叹道:“你祖母身边的姐姐们天然都是细心殷勤的,但总不是服侍惯了的,还是叫杜鹃跟着去服侍你吧!”
走进季秋院,静悄悄的。
林嘉若傻呵呵地笑着,心机早就飞到屋外了。
第二天,也差未几的路程。
徐氏倒不晓得杜鹃已经被老夫人回绝过一次了,听秋纹这么一说,也不好再对峙了。
在慈荫堂吃了午餐,睡了午觉,睡醒后去林嘉兰那边逛了逛,再回慈荫堂吃晚餐,晚餐后又去看了徐氏一回,然后就回慈荫堂睡觉了。
“今儿如何不去找你姐姐们玩了?”徐氏笑着问。
窦嬷嬷跟着笑道:“四女人和至公子最是靠近了,倒像远亲的兄妹似的!”
“你们别不平气,我是拿一等月钱的大丫环,就卖力盯着你们干活,等今后女人分了院子出去独住了,进了小丫环,有你们耍威风的时候!”
徐氏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神采和顺:“你在慈荫堂要听你祖母的话,不要调皮,娘切身子好些了就把你接返来!”
一起床就看到林嘉若,徐氏显得很欢畅,搂着她嘘寒问暖了一通,才坐下吃早餐。
“杜鹃是心直口快了些,下了我们四女人的面子...”
听到这里,林嘉若感觉徐氏看着她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一个受尽践踏的小不幸。
林嘉若眨了眨眼,看着徐氏,内心揣摩着:娘亲是感觉我哪句话有事理来着?
母女俩聊着聊着,就到了午餐时候,本来站在边边角角的秋纹走了两步上来,轻声提示:“三夫人,老夫人叮嘱过,让四女人回慈荫堂用午膳...”